美妙極了!簡直令人食髓知味。
可惜,美妙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我把修竹留下。”把人收拾服帖之後,傅翊道,“你有什麼事,隻管使喚他。”
阮平這才知道,他明日就要回京了。
雖然嘴上一直說着叫他趕緊走,可他真的要走了,她還挺不舍的。
傅翊是個渣男不假,可阮平不得不承認,她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一邊物色着新的對象,一邊還想繼續睡傅翊。
她現在對待傅翊的态度,就是典型的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
雖然心裡知道自己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她的嘴巴還是很有理的。
“是我使喚他,還是他監視我?”她一針見血道。
傅翊不答,隻囑咐道:“把你的花花心思收一收,老老實實等我回來。沒事不要外出,出去一定要記得帶上修竹,不可單獨出行。”
阮平從這話中聽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為什麼?你是不是給我招來什麼麻煩了?”
傅翊道:“還需要我給你招麻煩?你的那個鄰居,關不了幾天就會放出來,你不怕他找你麻煩?”
他不說,阮平都快忘了這事了。
還是要盡快找個人成親才行,她想,最好找個打架很厲害的,這樣她就不怕林五郎那個麻煩了。
她在腦海中對比了一下畫像上的幾個人,最終選定了一個最年輕、看起來體力最好的。
傅翊回京的第三天,阮家就住進了一個年輕男子。
修竹頭都大了,隻覺得阮平是在玩火,而且是在拿他的命在玩火。
“這位是?”他明知故問道。
“是柴夫。”阮平回答道,“負責幫家裡砍柴的。”
修竹嘴角抽了抽,讨好地笑道:“姑娘缺了使喚的人,隻管跟我提啊,砍柴這樣的事,我也可以做的,我劈柴劈得可好了,又利索又平整。”
阮平搖頭道:“哪能讓你幹這樣的粗活?人已經招進來了,就先用着吧。”
這個家的主人畢竟是她,她拿定主意的事情,修竹也沒有辦法違抗,最後,他隻能以男女大防為由将新來的柴夫拉去了隔壁自己的院子裡住着,然後一天三封信地寄往京城,請傅翊趕緊回來。
傅翊再不回來,阮平就該和這個姓江的柴夫洞房花燭了!
阮平暫時當然還沒想洞房花燭,她把江谷接到家裡來,隻是想先養養,觀察一下他的人品、性情,以及膚色能不能養回來。
看到真人之後,她才發現,膚色能不能養白的,好像也不是那麼重要。
江谷的五官好,皮膚黑一些,不僅不醜,反而有一種健康之美,他的黑不是黢黑,而是傳說中的小麥色,黑油油的,看着就有勁!
而且他才十九歲,正是男子最青春朝氣的時候。
不止阮平,小蓮和小翠也很喜歡看江谷劈柴——光膀子劈柴。
兩小丫頭隐約有些明白阮平之前說的話了。
她說:成親,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小蓮和小翠看着健碩俊朗的柴夫,臉兒紅紅,心髒撲通,不約而同地覺得,成親,或許真的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男人,也是一種很有意思的生物。
尤其,是光着膀子的男人。
看着讓人羞答答的。
她們看着江谷,修竹看着她們,眼皮一跳一跳的,隻覺得事情再繼續發展下去,他也要被傅翊賣去劈柴了。
為了看住阮平不亂來,修竹隻能天天往阮家的院子裡跑,不管江谷去不去阮家劈柴,反正他是一直在阮家的。
除了睡覺的時間之外,都在。
傅翊将他留在西京,保護、監視阮平是一方面,照顧阮平的生活是另一方面。
修竹留下之後,不僅租下了阮平隔壁的宅子,近距離保護她,還給她請了做飯的廚娘、幹活的粗使婆子,将阮平主仆三人的生活質量一下子提升了好大一截。
阮平最初是想拒絕的,奈何吃了一頓廚娘做的飯之後,她拒絕的話,就再也說不出口了。
她深刻地反省了一下自己的行為,覺得這樣做是非常不對的!
一邊接受着傅翊的好處,一邊又培養着新的結婚對象,這和拿舊情人的錢養小白臉有什麼區别?
“我真不是個好人。”
“更不是個好女人。”
阮平客觀公正地給自己下了一個準确的評語。
評價完,她就高高興興地吃早膳去了。
吃完早膳,她還要看小帥哥劈柴呢!
……
京城。
傅翊看完修竹的信後,雲淡風輕地道:“她不敢。”
說完,就将信丢進爐子裡燒成了灰。
松青以為他是真的有把握,或者不在意,暗暗地替修竹松了一口氣。
誰知,轉頭傅翊就進宮去了。
他進宮隻做一件事——跪。
上午跪禦前,請聖人批準他外放的請奏文書,準他調任西京。
下午跪坤甯宮,請皇後下懿旨,替他賜婚。
傅父知道他的這個打算後,氣得要将他逐出族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