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密密地灼燒感被緩解了下來,滑膩柔軟的觸感透過掌心,撫平每一處毛孔不安的焦躁。
然後‘咚’地一聲。
葉知叢的額角磕到陸放的下颌,發出沉悶聲響。
陸放放在人側腰上的手停了。
葉知叢毛茸茸的圓腦袋垂在人的肩上,再也沒有支棱起來。
“……”
陸放把人抱回房間,替人擦幹淨手臉。暖黃色的毛衣裡搭了件白t,似有若無地露出邊緣。
陸放垂眼看了一會兒,又将人扶起。沉睡中的人柔弱無骨般靠在他身前,他将人左手擡起、複而放下,右邊重複動作,将毛衣從人身上脫了下來。
溫熱的鼻息噴灑在頸側,柔軟的碎發騷擾着下颌。
精緻的漂亮擺件此時不會動也不會說話了,像是個可以任由人來回擺弄的娃娃。
陸放替人将揉亂的衣角展平,指腹蹭過帶着體溫的皮膚。
他沒有趁虛而入的癖好——
醉酒後的葉知叢睡得有些不舒服,眉心蹙起,人縮成小小一團。
陸放看了一會兒,又把人撈了回來。有些豐腴的大腿根坐在他懷中,他十分紳士地、替人剝開外褲。
葉知叢很瘦,身上臉上幾乎都不挂肉。那把細腰薄薄一片,仿佛隻稍加用力就可将其折斷。
腳踝和手腕都細瘦伶仃,凸起的骨節隻覆一層細膩的人皮,跟腱薄而長,如刀削過,連接着線條流暢的小腿,連膝蓋上方的一層薄肉都是帶粉的。
腿長,胯也窄,可唯獨腿根長肉。
被按壓着打開時,皮肉包裹着柔軟韌帶,很容易給人一種可以用力摧殘繼續深入磋磨的錯覺。
想把那兩團挺翹揉爛。
陸放沒有趁虛而入的癖好。
他坐在床邊,又多看了人一會兒。
看到熟睡中的葉知叢皺着一張臉翻身,将蓋好的被子卷走,縮成一團卷入腿中夾起,背過身去露出兩團挺翹的渾圓,和衣角也遮蓋不住的淺淺腰窩。
陸放、沒有、趁虛而入的……
算了。
浴室響起嘩啦啦地水聲,很久,久到陸放整個人從裡到外都透出一股冰涼的寒氣。
——‘你對我們的關系,是否自願。’
‘自願的。’
——‘你同意我行使作為丈夫的權利。’
‘同意的。’
他知道葉知叢乖巧,甚至乖到哪怕他真得在人睡夢中做出什麼,待醒來後也不會對此有什麼異議。
可他最終隻是将人被角掖好,帶着一身寒氣回到書房。
——‘在你回國之前,你真的沒有見過我。’
‘沒有吧。’
——‘你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的。’
——‘我是誰?’
葉知叢不知道他是誰。
兩次。
不知道、不認識。但可以和他做。
不記得、認不出。也可以和他做。
不喜歡喝牛奶卻依舊要喝,不習慣早睡卻依然能熬。
他是聽話懂事溫柔禮貌乖巧到從不出格的好好學生——
聽話懂事到是誰都可以。
翌日清早,葉知叢白着一張臉起床,唇瓣也少了些血色,茫然地捂着腹部。
胃部在隐隐作痛,從半夜起就開始。
可腰卻并不酸、屁/股也不痛。
陸放拒絕了一份做/愛申請。
葉知叢想了一會兒,聲音小小地問人:
“老公,你是不是不行?”
“………………”
陸放沉着一張臉不說話。
葉知叢十分善解人意的改變了自己的規劃。
他壓下抽痛的胃,好脾氣地沖人笑:“沒關系的。”
“不行就不行吧。”
不行,就不行,吧。
陸放放下餐具,挑眉看人。
葉知叢溫溫柔柔地目送他出門。
看不懂他眼底探究的神色。
胃好痛。
-
——“你這個症狀出現多久了?”
陸放短暫思索,“兩周左右。”
自平安夜那日開始。
體檢單上各項指标都正常。
不是身體原因,那便是心裡因素了。
掌心的燥熱灼得發痛,握冰也不起作用。
現在蔓延至全身,隻有在接觸葉知叢時,方可有片刻疏解。
尤其是當他握住那把腰身。
陸放蹙眉,将平安夜的記憶從腦海中趕出,沉着一張臉走進會議室。
-
胃真的好痛。
葉知叢蹲在畫闆前,額角處沁出一層細密的汗。
他不由深呼吸,細瘦指尖摁壓肋骨之下,手中的畫筆不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