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請隊長來抽簽一下表演的時間。”
聽到臧柏骨的名字,宿淙玉眼眸驟縮了一瞬,握着貝斯的手緊了緊。眼睜睜看着陳苦夏将沒送出去的牛奶重新放回兜裡,從箱子裡随手抽了一個時間——
“太好了!是第一個表演!”
......
一旁的謝綏聞言沒忍住笑出了聲,“導演,你要不聽聽自己在說什麼呢?”
導演悻悻笑了一下,但他也确實沒說錯,這對于綜藝節目而言是非常好的。
畢竟這次的表演是突然襲擊,第一個出場的時間過早,其他樂隊再如何争分奪秒地練習也無法達到NK的水平。
更何況,直播的觀衆數量也會随之不斷增加,可謂一石二鳥。
“那各位,我們10:30,不見不散。”
“到時候我與臧總一起恭候各位。”
雖然四個人各懷心事,可真到了練習時間,每個人都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不讓個人感情去影響整個團隊。
畢竟他們參與這場綜藝的唯一目标,就是在最後的舞台成功登頂。
練習的兩個小時很快過去,宿淙玉一行人随後便跟着助理一同來到了舞台旁準備表演。
在幕布後等待時,宿淙玉坐在小凳子上,整個人被陰影遮蓋。他一眼就看到了評委席正中央的臧柏骨。
與曾經記憶中的他完全不同,多年不見的臧柏骨更多的是沉斂穩重,那雙黑眸深透人心,讓人心慌。一身黑色西裝不聲不響地坐在中間,自帶氣場,讓人生畏。
「我去,這就是傳聞中那個單槍匹馬創業成功、身價過百億的人嗎?看着面相好兇...」
「霸道總裁照進現實好吧,有顔有實力,嗚嗚愛了愛了」
「先别愛,據說他手段可狠了,想聽小道八卦扣1」
「1」
宿淙玉深吸了口氣,再次擡眸試圖小心打量他時,卻恰好撞入他徑直投來的目光。
他下意識握緊了扶手,想要起身逃避時,卻忽地被一人握緊了手腕。
熟悉而溫熱的氣息讓人止不住想要依靠,宿淙玉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
陳苦夏有些擔心地看向宿淙玉,想要伸出手替他撫平眉間的褶皺,卻被他故意避開。
“表演快開始了。”
這是一句體面的拒絕和回避。
“宿淙玉,你臉色不好,發生什麼事情了?”
這是一句看透對面人心理,卻仍然固執的關心。
宿淙玉擡眸,隻見陳苦夏寬大的身影恰好完美蓋住了臧柏骨的視線,他不由自主地松懈下來。
不知為何,但隻要是有陳苦夏在的地方,宿淙玉一向緊繃的身子,總能得到鮮少的喘息機會。
“沒什麼,就是有些緊張。”
宿淙玉強撐起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看向陳苦夏。
可陳苦夏沒有笑,也沒有松一口氣。
他深深看了宿淙玉許久,那雙眼睛裡藏着毫不避諱的心疼。
“宿淙玉,你知不知道你撒謊的時候,小拇指總會不由自主地攀上我的衣角?”
宿淙涵呆愣住,立刻垂眸看去。
果真如陳苦夏所說,他的小拇指,就這麼緊緊勾住了陳苦夏的衣角。
這樣的舉措,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宿淙玉突然感覺有些不妙。
即使他再怎麼要回避,可他的身體做不了假。總能比他率先做出反應。
“陳苦夏!”
宿淙玉有些氣急敗壞地低聲警告了陳苦夏。
可這一場景放在陳苦夏眼中,反倒像受了傷的小貓為了保護自己故意裝出防備的姿态。
于是他毫不猶豫地找來工作人員,“你好,表演可以推遲一會嗎?我的隊員有些不舒服,想要休息一會。”
“陳苦夏,我沒事的——”
宿淙涵蹙眉想要止住陳苦夏的行為,卻反而被他握緊了手腕。
“宿淙玉,在和你有關的事情上,我不敢冒險。”
随後,工作人員在陳苦夏耳旁耳語了幾句後便匆匆離開了,像是發生了什麼要緊的事情。
“發生什麼事情了?”
“據說是音響壞了,現在正在修理,表演需要推遲半個小時。”
“正好,我帶你出去散散心。”
不等宿淙玉開口回絕,陳苦夏就直接拽住宿淙玉的手腕,牽着他不緊不慢地來到空蕩無人的廊道。
好不容易有個二人世界,陳苦夏的神情明顯多了幾分喜悅。
他瞳孔亮着光,将揣在口袋的牛奶掏了出來遞給了宿淙玉。
“純牛奶,補充營養,隻是有些冷了,你不要嫌棄。”
宿淙玉愣了下,純牛奶被放在陳苦夏掌心處,顯得有些小巧。
他抿了下唇,擡手剛觸碰到冰冷的包裝時,一雙大手卻突然闖入眼簾,當着兩人的面将純牛奶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
“抱歉,淙玉他乳糖不耐受。”
低沉的嗓音逼近,宿淙玉不可思議地回頭看去。
是本應該在評委席的臧柏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