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是個小廢物。”
亞瑟蘭毫無戒備、甚至帶着幾分無意識的順從被芙麗娅一把拽到床上。
鐵鍊發出哐當響聲,雙臂撐在他腦袋兩側,少女卷曲如雲的發絲傾瀉而下,細碎的燭光在交錯的發絲間明滅,将彼此的呼吸都鎖進這片私密的方寸空間之中。
她故意貼近他講話,溫熱吐息盡數噴灑在青年喉結處:“你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女人快樂嗎?”
芙麗娅垂眸注視着身下僵直的身影,尾音裹着笑意打了個卷兒:“我以為你非常能耐呢,不是愛親我嗎?現在是怎麼這個表情?”
手指輕輕勾弄着他緊繃的下巴,力道極輕地、在青年皮膚上留下若有若無的癢意,随後沿着脖頸一路緩緩下滑,所過之處泛起細密的戰栗。
亞瑟蘭呼吸一滞。
芙麗娅指尖靈巧地挑開襯衫紐扣,不等他反應,帶着燙意的手掌已經鑽入衣襟,貼着皮膚遊走。
“别這樣……”
一聲促喘,青年猛地抓住她作亂的手,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真的嗎?”
芙麗娅輕易掙脫掉那股可有可無的力道,手底一邊作祟,一邊嘲笑他:“那你紅什麼臉啊?你的心跳快爆炸了,真的不喜歡嗎?”
她故意加重了指尖的力道,看着身下的人驟然弓起身體,亞瑟蘭重重喘息着吐出破碎的音節:“我……”
芙麗娅頭一次認同派翠西亞的審美,也明白了為什麼她養了那麼多男寵還瘋狂觊觎着亞瑟蘭——
因為芙麗娅也對他這副身體毫無抵抗力。
他身上的男性魅力太強了,清隽面容與成熟身軀的完美結合、如同淬毒的罂粟,越是靠近越令人沉溺。這就是為什麼她曾經如此執着于在這副完美的軀體上烙下印記。
手底的實感向她的大腦傳示,果然比用眼睛看到的還要令人血脈贲張。
她還在往下。
他感覺自己變成了火塘裡被逐漸吞噬的一捆柴,渾身被火舌舔舐着、神經裡爆發出尖銳的促鳴,在恐怖的清醒中感受竄上頭皮的麻意,明明理智在瘋狂地敲響警鐘……可當她的發絲掃過肌膚時,顫抖的指尖卻不由自主地攥住了她的衣角,渴望着更近一步的親昵。
“你抖什麼?”
她挑釁的話語仍在繼續,一點點毫不留情地剝落他遮掩羞恥的體面。
她咬他的耳朵,吻他的喉結,幾乎把最壞的事都做了個遍,還要調侃:“這麼喜歡?”
别說了。
别說了。
他不想聽……
本能驅使他擡頭堵吻她的唇,将她使壞的戲谑聲音統統吃掉。
可他還是無能為力,當火勢肆無忌憚地繼續向下蔓延,亞瑟蘭猛地倒抽一口涼氣,瞳孔收成窄線:“你!”
芙麗娅懵懵地收緊力道,突然有些不真實地開始對自己産生懷疑。
她真的……可以嗎。
一股蠻橫的力量猛然纏上芙麗娅的手腕、将她的理智粗暴拽回。芙麗娅錯愕擡眸,便看見亞瑟蘭正糾擰着濃眉、壓抑着失控的呼吸,用那雙猩紅的眼睛死死盯着她:“我該怎麼做?”
“告訴我,該怎麼做,讓你感到快樂。”
他說。
…
不知道為什麼,隻是一個愣神的功夫,事情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芙麗娅還有點茫然,雙腿已經被青年架到肩上。
騎士俯下身,虔誠地向他心愛的小姐獻吻。
桌上的蠟燭已經快要燒盡,黏膩的水聲乍響,伴随着窗外夜莺的驚啼,稀稀落落的燭油淩亂鋪着而下,焰心震顫的頻率将最後一絲光暈攪得支離破碎。
她的牙齒酸顫着無法閉合,睫毛急促地顫動着、像蝴蝶瀕死的掙紮。
芙麗娅瞪了亞瑟蘭一眼,強忍着羞憤偏過頭,又被他掰正腦袋。
“我想看着。”亞瑟蘭毫無顧忌地當着她的面吃掉手指上的殘漬,鼻尖上似乎還泛着點水光。
“我想把你眼睛挖了。”芙麗娅怼回去。
但她低估了這人厚臉皮的程度:“好,都是你的。”
她恨不得将臉埋進枕頭裡尖叫,偏偏他還明晃晃地追問:“接下來該怎麼做?”
她不答,他就作勢要繼續。
“可以親你嗎?”
得到芙麗娅的默許,亞瑟蘭壓下身體,同她纏吻。
那恐怖的玩意貼着她一突一突地跳,芙麗娅突然開始感到後悔。
青年揚起漂亮的臉,表情變得無比淩亂。
詛咒還在繼續,且血色愈發濃郁,繼續蔓延成災。
“我想……”
芙麗娅連忙吻住他的唇,重重咬了一口:“我不想聽。”
“喜歡你。”他篡改了口風,延續這個纏綿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