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留在這裡嗎?”陸甯問道。
葉聽風還未答話,塗白搶先說道:“我制作幻形的時候不喜歡有旁人打擾。”
陸甯歎了口氣,對葉聽風說道:“那好吧,我先去外頭找地方住了。”她踮起腳湊到葉聽風耳邊:“我留隻子母蠱給你。”
随即葉聽風感到手裡被陸甯悄悄塞進了一顆小蠟丸,他微微一笑,将蠟丸收好。
陸甯離開了鬼市,前往離鬼市最近的緣來客棧住下。一隻蝴蝶自鬼市門口跟随陸甯來到了客棧,待陸甯進入房間後飛到她的面前。
“你從江州跟來,等到葉聽風不在時才現身,是害怕他麼?”陸甯對這隻蝴蝶的出現并不感到意外。
蝴蝶上下飛舞,似在和陸甯訴說着什麼。陸甯的臉色漸漸變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既如此,你為什麼不去找溪澗月,而是來找我?”
蝴蝶:“……”
陸甯:“可是……我去了又能做什麼呢?”
蝴蝶:“……”
陸甯猶豫着,蝴蝶落在她面前的桌上,停止扇動翅膀,似在安靜地等待。陸甯突然站起身來,對蝴蝶說道:“我們得趕在明天日落前回來。”
杜雨柔披麻戴孝,處理完了杜昌的後事,将溪澗月送至門口。
“溪師兄,多謝你了,沒想到你千裡迢迢而來,卻遇到了這些。”杜雨柔神情疲憊。
“杜昌是杜師妹的父親,作為師兄,我未能保護好她的親人,深感慚愧。”
杜雨柔注意到溪澗月話語中人稱的變化,頓時警惕了起來。
溪澗月望着她:“姑娘,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何附身于我的師妹?真正的杜雨柔又去了哪裡?”
杜雨柔退開兩步,沉聲道:“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溪澗月輕輕歎了口氣,說道:“杜師妹雖隻在蒼雲待了不到一年,但與師叔感情甚好。當我提及師叔因身體不适未能來參加雨柔父親的壽宴時,你絲毫未曾關心師叔的狀況。”
杜雨柔聞言一愣:“就因為這個?”
“我的侍童蘇丸與杜家家仆閑聊時得知,去年春天,杜雨柔曾得過一場重病,險些死了,卻奇迹般地恢複了過來,但她自那時起性情發生了變化。此外,杜昌的房間裡有一爐燒盡的香,蘇丸拿着香灰去城中店鋪詢問,有一名店家說記得一個和你的侍女柳兒形貌差不多的女子經常去他那裡買那種松木香,但他看過那香灰之後表示那不是他店裡的香,裡面似乎加了其它東西。蘇丸又把香灰帶去藥鋪求證,發現裡面摻雜了一種藥材,那種藥材混入香中,可使人緩慢毒發而亡。當日杜昌與杜澤起了争執,心情激動,或許是加速他毒發的原因。又或者你用了别的方法使其在與杜澤接觸後死亡,從而嫁禍于他。”
杜雨柔心知事情已經敗露,于是說道:“你猜的不錯,我不僅給杜昌下了毒,還偷偷給杜澤下了藥,讓他在關鍵時刻暈倒,無法替自己辯駁。既然你已經識破我了,為何要等到現在才拆穿?”
“一來我想等杜老爺的後事辦完,二來也希望你能及時醒悟,告訴我真相。”溪澗月道。
“醒悟?”杜雨柔突然瘋狂地大笑起來,“該醒悟的人應該是她吧?他們都那樣對她了,她還不知反抗!杜雨柔才是最不清醒的那一個!”
溪澗月看着瘋狂大笑的女子,問道:“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