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重新照射到了兩人一騎身上,人和獸都覺疲憊不堪。
“你這戒指還真管用啊!”陸甯無力地癱倒在飛廉的背上,“看來我放的子母蠱被仇三娘發現了,她布了結界把我們引到這兒。”
“要維持住這樣的法力結界,布界者應當就在不遠處。飛廉,你辛苦一下,找一找附近有無島嶼。”
飛廉聽到主人的命令,頓時又打起了精神,長鳴一聲,展開翅膀在空中尋找起來。
陸甯全身被海水打濕,方才還受了驚吓,忍不住埋怨起了葉聽風:“我真是倒黴,原本是出來打一壇酒,結果碰上了你,又是差點被賣掉,又是被海浪拍得狼狽不堪,到現在還回不了家,你怕不是我的災星!”
若是往常,葉聽風多半是要回嘴的,可是陸甯卻沒有聽到他回話,不由得轉過頭去看他。隻見葉聽風正定定地看着自己,那眼神和平時有些不一樣,陸甯不由得有些愣神。
“你這是什麼眼神?我說得不對嗎?”陸甯毫不示弱地同他對視着。
葉聽風卻迅速躲開了她的目光,把臉轉向一旁,淡淡說道:“你說是就是吧。”
陸甯覺得葉聽風的反應有些奇怪,隻道是經過剛才一番折騰,她也累了,于是把頭轉了回去,不再多想。
突然間,陸甯發現了什麼,指着下方說到:“那裡是不是有一座小島?”
順着她手指的方向,葉聽風看到雲層之下果然現出一塊綠地,他向飛廉下令道:“飛廉,下去看看。”
飛廉應聲向下方飛去,可是奇怪的事發生了。
它明明是朝着那座小島飛去的,可臨近了,那小島卻憑空消失了。飛廉再次沖上雲霄,小島又出現在眼前,可當它往下飛時,那島又不見了。
“奇怪,難道這也是仇三娘的結界或幻術?”陸甯發問道。
葉聽風道:“此處沒有靈力波動,恐怕是海市蜃樓。”
陸甯道:“也就是說,我們現在看到的小島是個虛影?那真正的小島又在哪裡?”
“飛廉已經疲累了,我們先回去,休整過後再來此搜尋。”葉聽風道。
陸甯表示贊同:“也好,反正我們要找的是浮生島,不是仇三娘。仇三娘會跑,浮生島總不會跑吧?”
海邊。
金甲衛牽着兩條哮靈犬正在搜尋,兩隻狗均停在一處吠叫不止。
“看來這就是仇三娘最後消失的地方了。”裴無忌說道,“這仇三娘不是隻狐狸嗎?怎的住到了海裡?”
溪澗月摸了摸哮靈犬的腦袋,開口道:“海水掩蓋了妖氣,它們隻能追蹤到這裡了。”
裴無忌頓時感到頭疼不已:“線索又斷了。”
這時,一名金甲衛指着天上叫道:“你們看!那是什麼?!”
衆人聞聲擡頭,隻見海上飛來一頭神獸,神獸上好像還有兩個人。
裴無忌立即下令:“全體戒備!”
神獸越飛越近,溪澗月已經看清了騎在神獸背上的兩個人,不由得一怔:“陸姑娘?葉公子?”
茶樓裡,陸甯、葉聽風、溪澗月、裴無忌坐在一起。
“原來這仇三娘還牽扯到了人命案子啊?我說她賣個貨為什麼還要假扮成小乞丐呢。”
溪澗月隻對他們說了金甲衛在搜捕仇三娘的事,并未提到她扮成乞丐這一細節,聽到陸甯這樣說,不禁奇怪道:“陸姑娘,你怎麼知道仇三娘扮成過乞丐?”
陸甯把她和葉聽風到天都之後的事告訴了溪澗月,隻沒提葉聽風中了塗白的毒一事,隻說他二人是受了塗白的委托,要去浮生島找入夢蘭,而要找到浮生島,必得先找到仇三娘。
“入夢蘭?”溪澗月思索着,“據塗白所說,這種花似乎能使人生産幻覺。天都死去的四名女子在自殺前皆疑似出現了幻覺,而這入夢蘭又與仇三娘有關聯,莫非仇三娘利用入夢蘭制成了玉肌丸,用它來促成那些女子自盡?”
“溪公子,你那裡有玉肌丸嗎?”陸甯問道。
溪澗月看向裴無忌,裴無忌連忙說道:“我這兒有從梅大福那裡繳獲來的。”
說着,他掏出一隻小盒子遞與陸甯。
陸甯打開盒子,取出藥丸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然後又将其丢入滾燙的茶水中化開。被茶水化開的玉肌丸散發出一股較為明顯的香氣,陸甯湊近聞了聞,開口道:“丁香、白芷、菟絲子……”
她一口氣說出好幾味藥來,裴無忌眼睛睜得老大:“你說的竟和太醫所說分毫不差!”
陸甯皺着眉頭使喚勁聞了聞,突然間拿起化有玉肌丸的茶喝進了嘴裡。
葉聽風:“陸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