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桉咳了一聲：“能，能練。我先去上個廁所。”

蘇冀南腦袋瓜一轉，他可不能跟蕭尚淩單獨呆一起：“我也去，我也去。”

***

當年蘇冀南以為楚桉和蕭尚淩是情侶的誤會，很快因為一對戒指解開。

情人節當天，蘇冀南在宿舍客廳拆快遞。拆到品牌方送的一對新品對戒。他回身就扔給了楚桉：“這品牌方有沒有情商，明知道沒對象還送對戒。給你了，你跟淩哥戴吧。”

楚桉一臉懵：“我跟淩哥戴對戒？你沒事吧？”

蘇冀南捂住嘴，瞪眼睛：“啊？我說錯話啦。你們分手了？”

楚桉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和淩哥在一起？我喜歡女生啊，而且淩哥之前也交過女朋友……”

蘇冀南連忙道歉：“好好好，是我誤會了。你幹嘛這麼大反應？沒談就沒談嘛……”

***

蘇冀南仔細關好練習室的門，沖向楚桉，一把勾住他脖子，學他情人節當晚說的話：“我怎麼可能和淩哥談？我喜歡女生？你們倆是不是談了？給我從實招來。”

楚桉嘿嘿笑了兩聲：“才在一起一個星期都沒有……”

“啧啧啧，淩哥那眼神恨不得殺了我。欸，你們誰先表白的？親了沒？”

楚桉扔下他挂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秘密。你先别和其他人說啊，畢竟我們工作特殊。”

“不說不說。到底親沒親啊，不會已經做過了吧？”

楚桉翻了個驚天大白眼。

***

雙人舞練得實在是艱難，淩晨兩點，楚桉和蘇冀南錄完最後一次。

整體還能看，細節還得練。

蕭尚淩查完一遍，發話：“冀南你先回去吧，我們明天晚上再摳細節。楚桉，你給我留這接着練。”

蘇冀南一聽，小情侶要二人世界，趕緊連滾帶爬跑了。

蘇冀南前腳剛走，後腳楚桉就耍賴去抱蕭尚淩胳膊：“你好狠的心，一天沒見了，還要跟我生氣嘛？”

蕭尚淩臉色稍緩，抽出紙巾給楚桉擦了擦額頭的汗：“再跳一遍。”

楚桉頭頂冒怨氣：“真的假的，你真要讓我加練？你還是人嗎？我不跳。”

蕭尚淩語氣變得粘稠：“要是我想看呢？”

楚桉眨巴眨巴眼睛，拖起長音：“那……晚上……我要跟你回家。”

“可以。”

剛剛和蘇冀南練舞的時候，楚桉一直收着力，盡量把那些澀情的動作跳得不那麼澀情。并且保持面無表情，當一個跳舞機器，生怕真的把蕭尚淩惹生氣。

練習室上方安裝着一圈射燈，楚桉關掉大燈，隻留下三盞射燈，集中照射向練習室中央。

他們團的定位偏向青春帥氣風格，鮮少有尺度較大的性感風舞蹈。有時候翻跳女團舞，選擇的也都是可愛款。

在上萬人的舞台上跳舞是工作，楚桉隻需要輸出固定指令就好。跳完舞下場，誰也不認識誰。可單獨給某個人跳就不一樣了，舞蹈輸出的所有情感都有了固定指向。

跳《Rose Lover》，無異于讓楚桉卸下社會人的僞裝，直接對蕭尚淩暴露自己洶湧而原始的欲望。

久違的緊張感從脊背竄上來，伴奏裡的心跳聲加速了楚桉的心跳。

“Fall into the rose field with me.”

楚桉随着漸強的樂聲舞動，不再收力，把每一個動作做到标準。

“Amidst the splendor of decay, I long for you to love me forever.”

律動的身體讓蕭尚淩眯起眼睛，他看到楚桉濕潤的舌尖，腿上未痊愈的青色痕迹，燈光打透短袖下若隐若現的腰肢……

“Please sink with me in the sea of flowers, my beloved.”

直線下墜的音符随着楚桉雙膝跪地停止，他喘息着，慢慢平複自己劇烈的心跳。

蕭尚淩不自覺舔了一下嘴唇，擡手想鼓掌。

楚桉站起身，先一步拉住他手腕：“這種舞就别鼓掌了……”

短短幾秒的對視後，蕭尚淩忽然起身，把楚桉按在了鏡子上。呼吸和親吻的水聲被循環播放的伴奏掩蓋，蕭尚淩扶着楚桉的頸側，碰到了他汗濕的鬓角。

激烈的吻并沒有讓兩人的情況好轉，楚桉推了一下蕭尚淩肩膀：“有監控，回家。”

***

進了屋，燈都沒來得及開，蕭尚淩扣着楚桉的腰一路吻到卧室，最後雙雙倒在床上。

楚桉的體溫很高，蕭尚淩碰到的時候吓了一跳：“安安……”

楚桉腦子裡一團漿糊，下意識回應：“嗯……哥……”

蕭尚淩費力分開兩人糾纏的舌尖，把額頭抵在楚桉肩膀上：“等一下，别動。”

理智告訴蕭尚淩，楚桉年紀還小，并且他們剛剛在一起五天而已。現在接着做下去，實在不是時候。

隻有蕭尚淩自己知道，剛剛看楚桉跳舞，他腦海中不斷冒出瘋狂的想法。想把他全部占有，永遠綁在自己身邊，不讓他被任何人看見……

可他又清楚，楚桉天生就應該站在舞台中央，做他喜歡的事情，得到很多很多的愛和掌聲。

蕭尚淩咬咬牙，撐起上半身，啞聲道：“我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