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荒涼的爛尾樓廢墟間,鶴田笙柔長的黑發被飛速下降引起的氣流吹得淩亂,細碎的公主切在風中艱難地攀着着少女的臉頰,陽光在她耳畔的金玉流蘇上折射出耀眼的光。明明是在墜落,她卻好似安睡般輕合着雙眼,任由狂風吹她墨色的羽織在空中淩冽。
眼看着離地面還有五米不到的距離,還享受着迫降快感的鶴田笙無奈地睜開了眼
這地離這麼近做什麼?有些冒昧了昂
古金色的瞳孔倒影出遠方地平線的黃昏,那在空中急速墜落的少女宛若一柄利劍降世,她擡手拔出佩戴在腰間的劍,姿态随意地在空中比劃了兩下,随後就把劍收回了劍鞘。
下一秒鶴田笙就要直接砸向地面,但、
比碰撞更先出現的是煙塵,一陣一秒之前的煙塵。
鶴田笙瞬間在空中調轉身體,而上一秒随意揮出的劍氣已然将不遠處的大樓從搖搖欲墜變成了真正的廢墟。
大樓的傾塌在空氣之中蕩開陣陣的餘波,而這餘波正正好成為了為鶴田笙落地而向上托舉的手。
彌漫的沙塵被墜落的飓風沖擊,四散而開。
一片模糊之中,夕陽的光影描摹出的是一道恍若青竹般的聲音,肆意而堅韌。黑色的長發随着少女走動在她的腰間輕晃,她腰間佩劍的劍柄上被照應出淡金色的微光,像極了她臉面的金玉耳墜,也像極了她那雙看似多情卻又多情的古金色的雙眼。
滿分!
裝的很到位的鶴田笙正在心裡誇自己,一個不速之客出了聲
“喂!我說你忽然出現在别人的帳裡,來找茬的嗎?”
雖然鶴田笙早就感知到這裡有人,但人家不做聲,那她也就當做人家沒想管自己,還想着落地之後直接開溜,不去摻和什麼事,多玩幾年。
生命不可被輕視,那第二次的生命又怎麼會沒有代價,但一些選擇的時刻,她似乎不是她了。
不過沒想到,一直默不作聲的人會忽然叫她,還以為他會就這樣放她走呢。
順着聲音的方向看去,鶴田笙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團看不出人形的黑色粘稠異性史萊姆。
什麼,剛剛難道是這坨東西出的聲?
沒等鶴田笙發揮自己的超絕想象力,做出“哦!上帝”的表情,少年的聲音又一次傳來。
“不是,你不會以為老子是這東西吧?”
鶴田笙微調了一下自己的角度,昂,看到了,那邊那個毛筆一樣的
昂,耶,好像是個人。
“哈哈哈,不好意思,角度問題。”
看着走近的白發少年,鶴田笙揚起一個無害的微笑,試圖掩飾自己剛剛的惡趣味
“所以呢?你是什麼東西?”
五條悟好笑得看着眼前這個黑發少女一眼假的純真微笑,嘴裡吐出的話倒是一針見血
“啊?這個問題到還真是難倒我了,是人吧?大概。”
鶴田笙倒是無所謂他問什麼問題,畢竟沒什麼好隐瞞的,但是這個問題到真是有點深奧。
這幅身體肯定是人來着,她可是清楚記得自己怎麼從受精卵一點點長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但是正常人應該也不會一直不變樣,還被到處塞來塞去還沒事吧。
“啧,什麼叫是人啊?你不是人是什麼,我是問你是哪邊派來的。”
聽見鶴田笙的回答,五條悟頗為無語。
“這個啊~”鶴田笙努力地思考了一下
……
“不知道诶。”
她無奈地攤開手,如果他能告訴自己是哪邊,就太好了
“那名字呢?名字從不能也不知道吧。”
“這個我知道,鶴田笙,我是鶴田笙。”
終于,兩人牛頭不對馬嘴的問答回到了一個正常的維度。
看着對面女孩回答得一臉驕傲的樣子,五條悟第一次感受到了無語的感覺,手裡一直捏着的蒼也熄了火。
不是,驕傲什麼?啊?這有什麼驕傲的。
本來今天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平常的下午,畢竟随手就能解決的事怎麼也排不上日程。
而就當他結束戰鬥,打算去新開的甜品店消費一波的時候,一個全新的咒力色彩出現在六眼的視野裡。
全新成什麼樣呢?就像是在被他看見的那一刻覺醒的那樣新。
鶴田笙的出現,降落,一切都被五條悟清楚地看在眼裡。
一開始他隻以為是哪個被高層扔進來的倒黴蛋。
但在看見那幾下看似随意,實則恰到好處的緩沖劍勢之後,他又認為這可能某個奔着他人頭來的殺手。
可在他發現這人如果他再不出聲就打算直接走掉之後,他又覺得她可能隻是單純的誤入了。
看着眼前的女孩,五條悟澄澈的六眼裡劃過一道暗芒
又或者,是玩欲擒故縱的高手
啊啦,不過這些都無所謂啦,現在可是有更有趣的東西在眼前呢。
“那,鶴田笙,你要來高專嗎?”
這個邀請在五條悟看來,不管是對于想接近自己還是殺掉自己的人來說都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正當他勝券在握地計劃着之後的事情,就聽見對面人疑惑但十分堅定的回答。
“诶?高專?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