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太陽在西邊落下,昏黃的暮色侵染着高樓。
空曠的建築工地上隻有胡亂堆砌的鋼材,以及房産商跑路留下的一座座爛尾樓。
樓群裡的一棟的頂層上,一個黑發的少女矗立在天台的邊沿,鬓角的碎發在淩冽的晚風中不住地飛揚。
沉金色的瞳孔倒映着地平線上墜落的太陽,她手裡随意的抛接着一顆骰子,黑色的質地在她的手中襯得她的手指愈發皎白。
這個站在危險邊緣的人就是鶴田笙,而她為什麼會在這裡呢?
這就要從昨天她在暗網上發的那個咒具交易的帖子說起,在回到宿舍之後,鶴田笙一邊吃着今日份的草莓雙皮奶,一邊随手搖了三次骰子。
放下手裡的勺子,鶴田笙一手拿出手機登上暗網,在上面發了一個幸運效果咒具的交易。當然她沒有咒具的的照片和具體規則放在上面,畢竟她又不是傻子,真以為暗網裡面沒有禦三家的人嗎?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号是個新号的原因,又或者運氣類的咒具雞肋的原因,比起之前那個懸賞的單子,這個售賣咒具的單子久久沒有什麼聲響。
鶴田笙倒是沒有很意外這個情況,心态很好地退出暗網,回了一下信箱裡未讀消息,她放下手機就進入了夢鄉。
城市的某個角落,人聲鼎沸的賭馬場内,一個身穿黑色T恤的男人挑眉看着手機裡最新刷出的頁面,面前的桌子的酒瓶下壓着一張寫着9号的票證。
被一道傷疤貫穿的嘴角充滿興味的勾起,标價五億的幸運道具,還不提供圖片和交易的時候才給使用方式。
點進發帖人的主頁,一個才創了兩天的新号,怪不得這麼不懂行情,這種類型的道具最多賣到一億。
不屑得嗤笑一聲,放下手機,眼神看向激動人心的賽場。
隻見9号馬一馬當先的跑在領頭的位置,第二名的7号馬落後它整整一個身位,勝利就在眼前。
男人心情愉悅的将面前的酒一飲而盡,拿起酒瓶下的票證起身就要去兌換獎金。
可是運氣這個玩意總是喜歡開玩笑,就在他起身的瞬間,賽場上的情況在終點線前的3米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隻見9号的馬不知出于什麼原因,逐漸減速,等第二名的7号馬超過它之後,它又保持一個平穩的速度,追着第一名的後尾巴直到沖線。
“恭喜!這場比賽的冠軍是7号選手!讓我們為他送上熱烈的掌聲。”
主持人激動地宣布着比賽結果,看台上的觀衆中買了7号票的人更是興奮的歡呼着。
伏黑甚爾不耐的蹙眉,一邊将手裡的票證揉成一團,一邊拿起手機朝賭場口走去。
将紙團随手扔掉,他打開剛剛關掉的帖子,看着商品介紹頁的描述語
“百分百心想事成”是吧,他倒要看看它能不能讓他心想事成?
要是不能,錢和命他一個都不會留下。
深夜,有人在賺錢買咒具,有人在安心睡覺。
安靜的房間内,鶴田笙在柔軟的床榻上沉睡,月光穿過窗縫落在桌上的黑玉骰子上,十二面的骰子朝上那面的“+∞”,清清楚楚的在幽暗的光下散發着微弱的光。
第二天起床後,鶴田笙洗漱完,欣賞天邊的晨曦,順便低頭看了眼手機,暗網不帖子有人回了,約的是徬晚六點。
因為她打算盡量減少她在暗網上的痕迹,所以這次交易她限定的是線下面對面交易。
把交易地點發過去之後,鶴田笙就出了門,和往常一樣,她一把打開對面的門,徑直走到了房間的床前。
兩米的大床上,五條悟安詳地閉着眼,修長的四肢在床榻上自由地伸展,淩亂細碎的銀發鋪撒在黑色的枕頭上,櫻色的唇微微地抿着,好像夢到了什麼不順心的事。
面前的美景完全沒有讓鶴田笙産生一絲的猶豫,她一把掀開五條悟的被子,拽着睡衣領子就把人扔進了衛生間。
“快點,要是遲到了你就等着。”
鶴田笙倚靠在衛生間的門口,看着睡眼蒙眬的五條悟慢吞吞地開始洗漱。
“吃了我的雙皮奶,還對我這麼兇,哪有這樣的。”
嘴上雖然抱怨着鶴田笙,但五條悟還是動作迅速地整理好自己,戴上墨鏡就出發了。
“這是兩回事好吧,搞得好像我溫柔一點你就會乖乖起床一樣。”
鶴田笙撇撇嘴,目标明确地向食堂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