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沉寂了許久,久到鶴田笙都要撐不住眼皮睡過去的時候,夏油傑有了動作。
他擡起了手,堅定地握上了眼前的門把手。
他要去救他,不論之後如何,現在他要把他救下來。
不管裡面的人如何,他都不該違背自己的心。
他的心告訴了他答案,去做吧,去做他想做的事。
鶴田笙彎着眼,看向毅然踏入房間的夏油傑。
從心裡發出的聲音才會是屬于自己答案。
提劍出鞘,少女的發尾飛揚。
進入房間,映入眼簾的一幕卻讓兩人又一次停住了腳步。
沒有預想中的哭喊,也不是人去樓空的寂靜。
閣樓的床榻上,棕色長發的男人緊緊環抱着身前明顯死去的身體。
咒靈附着在屍體上,維持着這具死去多時的身體。
那是一具女人的屍體,盡管她已了無聲息,但依舊光澤的長發,飽滿的皮膚,無一不昭示着她生前應該是個美人。
相比于在他懷中緊閉着雙眼的屍體,形容枯槁的高田太郎顯然更像一具屍體。
他緊緊的環抱着冰冷的屍體,口中不住的呢喃
“對不起,對不起……”
忽然他懷裡是屍體睜開了眼睛,棕色的眼瞳空洞而無神。
屍體,哦不,屍體裡的咒靈注視着高田太郎,僵硬地張口說話
“餓,好餓,肉哪裡有肉。”
說着,枯啞的喉嚨裡還發出來刺耳的哭聲,屍體張開的口中發出一股惡臭,絕佳的視力讓兩人清楚看到了齒縫間的血絲。
“不要哭,不要哭,我這就給你找肉。”
瘦的像的根枯藤一樣的高田太郎将懷中的人安置在床上,跌跌撞撞着朝着閣樓門的方向跑來。
“肉,樓下就有肉。”
他的口中呢喃着,神志不清地朝兩人的方向跑來。
高田太郎蒙頭跑着,嘴裡念念有詞,完全沒有發現閣樓裡多出來的兩個人。
閣樓不大也不小,床榻到門口也不過二十來步的距離,而鶴田笙和夏油傑就站在門前。
“砰!”的一聲,高田太郎搖搖晃晃地撞上了站在門前的夏油傑。
比起人高馬大的夏油傑,全身瘦的隻剩下骨頭的高田太郎自然被自己的慣性撞到在地。
他揉着差點被撞暈的腦袋,遲疑地擡起頭。
看着眼前陌生的兩人,混沌的腦子恍然間意識到了什麼,他的視線不停地在床上的咒靈和面前兩個不速之客之間轉換。
忽然他猛地跑回床上,死死地用自己的身體藏住他死去的妻子。
嘴上不住地哭喊着:“不要過來,不要過來,讓我們永遠地待在不行嗎?”
是的,鶴田笙想起來了,那具死去多時的屍體是高田太郎的妻子。
公安方面提供的資料裡有提到,高田太郎的妻子——本愛子,是一個書香門第的大小姐。年輕的時候和高田太郎一見鐘情,不顧父母反對,毅然決然地就和當時還是個窮小子的高田太郎一起創業吃苦。
幸虧高田太郎也沒有辜負她的付出,在他們在一起的第三年,高田太郎抓住機會,一舉成為汽車行業的新貴,之後幾年也乘上汽車業的東風,将公司發展到了在現在汽車業占壟斷的地位。
大家都以為本愛子陪高田太郎一路走來,總算是要過上享清福的日子了。
可能商人總薄情,叫得佳人哭斷腸。
企業做大做強之後,公司的事也就自然變多了,這就使得兩人的交流變得越來越少。
就在一個月前,兩人爆發了一次争吵,結局自然是不歡而散。
第二天,都市頭條赫然就是“汽車富豪之妻與家中自盡的背後到底有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