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變成普通人的體質了,又不是死了。
剛剛鶴田笙特意把頭探到了五條錦的旁邊,為的就是拉進距離确認不是因為距離的問題導緻她沒聞到血腥味。
可現在她很确定,不止血腥味連一點點藥膏或者消毒水的味道都沒有。
但凡是個人注意到這個都會意識到問題吧,誰做手術嚴重到需要整個腦袋包起來了,還身上沒有一點别的味道的啊。
窗外的風景不斷變換,沒過多久就到了商場。
鶴田笙打開門下車,關上車門,她轉身和五條錦告别。
“拜拜,不好意思啊這樣麻煩你,回去我和五條悟說一下給你放個假。”
“謝謝你,但是不用了,再見。”
五條錦微微颔首,擡起右手抵了抵鏡架,告别後便離開了。
車開走後,鶴田笙就走進了商場。
遠去的車子裡,五條錦透過後視鏡看着女生的背影。
像祂,但不是祂。
商場裡,鶴田笙透過玻璃看着開遠的車子,嘴角冷笑。
你說,人會忽然改變一個習慣嗎?
下意識的動作是騙不了人的,之前五條錦因為點頭的時候眼鏡滑落,所以他會用右手的食指指節抵住右邊的鏡片把整個鏡片往裡抵。
但是剛剛,眼鏡滑落的時候,他也是用右手抵的眼睛,這裡也的确看出來某些人是做過功課的,但是他抵眼鏡的方法是用右手的中指和食指一起壓眼鏡架。
這個五條錦渾身上下全是不對勁的地方,不是被控制了,就是裡面的殼子換了一個人。
不過她倒要看看這“五條錦”待在她身邊是要做什麼。
在商場裡的浴衣店裡挑了許久,鶴田笙最終選定了一件銀白色的浴衣,做完造型之後她又一次撥通了五條錦的電話。
為什麼不呢?他不就是奔着她來到嗎?那她當然願意幫他一把。
不過出乎鶴田笙預料的是回去的路上他并沒有别的動作,甚至連最開始的打量也沒有了。
這個“五條錦”來到她身邊的目的好像就是為了确認什麼一樣,現在已經确認完了,所以就不再有别的多餘的動作了。
什麼東西就看她一眼就能确認出來呢?
這個問題直到下車鶴田笙也沒能思考出答案來。
不過意外的是,她剛剛下車就遇到了剛剛看菜菜子她們回來的夏油傑。
說起來那兩個可憐孩子,比起她來說,夏油傑對她們可是十分上心,時不時就去看她們,還打算資助她們上學,不過被夜蛾老師以“難道我沒錢嗎?”這句話轟回來了。
夏油傑看着眼前穿着浴衣的鶴田笙,眼中閃過一絲驚豔。
“聽說,你等會要和悟一起去看煙火?”
并肩走在宿舍的路上,夏油傑目視前方,不經意地開口。
“嗯,如果夏油你覺得孤單的話,也可以一起哦。”
鶴田笙打趣地說,眼中閃着星星點點的光。
夏油傑設想了一下如果自己去,五條悟會是什麼反應。
一想到五條悟吃癟但又說不出話的炸毛樣子,他不禁輕笑出聲,“啊,還是算了吧。助你們玩得開心。”
“那你呢?開心嗎?”
金色的瞳孔中氤氲着柔和的笑意,鶴田笙看着夏油傑比初見時輕松不少的神色說到。
“不太清楚,不過,會找到的。”
夏油傑語氣肯定地說。
雖然他現在所能做隻是救下在自己面前的生命,但他想他還有很多時間,他可以慢慢的想他還能做些什麼。
他依舊想要救下那些人,但是那并不是因為正論的要求,而是因為他對生命的尊重。每一個生命都有存在的必要,雖然有些人是有罪的,但是那并不是他需要處理的事。
這個社會是有法律的,有秩序的社會。他要做隻有做好自己,就夠了。
鶴田笙安靜地看着他眼中的光,片刻後彎了彎眼睛,也不看他兀自朝前走,她說:
“那就好。”
夏油傑提步跟上,兩人安靜地各自回到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