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頂白牆,窗台上的向日葵在風中搖曳着起舞,水綠色的眼睛好奇地注視着藍天上飄過的白雲。
一雙蒼白纖細的手撫上柔軟的黑發,清冷的嗓音帶着燭火的溫暖。
“惠想站上去看看嘛?”
鶴田笙低頭看着踮着腳努力夠到窗戶邊邊的小海膽,嘴角漾着清淺的笑意。
擡頭看向摸自己頭的人,伏黑惠軟軟地擡起兩節蓮藕般的小手,水汪汪的大眼睛乖乖地注視着那雙淺金色雙眸。
“要~”
被可愛擊中的鶴田笙當即把他抱了起來,雖然說她現在抱不動津美紀了,但惠惠還是可以的。
等伏黑惠在飄窗上站穩,她就松開了手,在他的身旁虛虛的保護着。
伏黑家的窗台是飄窗加外沿的,所以并不用擔心小朋友回掉下去。
兩人靜靜的靠在窗台上,看着風起雲卷,看樹影的波瀾,看遠處湖面的波光粼粼。
暮色染上天邊的晚霞,不知不覺太陽已經落到了山頂,屋子裡彌漫出一陣菜香,一隻結實有力的手握上了門把。
“吃…”飯了。
口中的話還未說完,伏黑甚爾看到房間裡的景象卻不自覺放低了音量。
橙黃色的光透過玻璃照在窗台上,鶴田笙安靜地靠在飄窗的抱枕上,而另一個小小的黑色腦袋則躺在她的懷裡,濃密的睫羽緊閉着,肉嘟嘟的小手無意識地抓着一片衣角,日落的晚霞照在兩人安詳的睡顔上。
伏黑甚爾的唇角微勾,碧綠色的眼裡浮現着淡淡的笑意,他拿起一邊搖椅上的毯子,動作輕柔地蓋在了兩人身上。
做完一切後,他起身關上了門。
“姐姐不來吃飯嗎?”
坐在餐桌上的伏黑津美紀一臉疑惑地看向一個人回來的伏黑甚爾,可愛地探頭看向他的身後。
“他們睡着了。”
言簡意赅地解釋了一句,伏黑甚爾就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懂事的津美紀聽到答案後點了點頭,也低頭吃飯。
忽然兩人都不約而同的擡起了頭,看向樓梯口,隻見一個身形清瘦的少女急急匆匆地,一手拿着響鈴的手機,一手抱着個小海膽就沖了下來。
“快快快,我的裝備在哪!?”
把伏黑惠放到餐桌的椅子上後,鶴田笙就開始在客廳裡到處尋找,最後在伏黑津美紀的幫助下終于找到了她心心念念的“裝備”。
穿好裝備後,她在一面白牆前坐下,嘴角揚起一個漫不經意的角度後,才終于讓響個不停的手機歇了下來。
“好慢~你剛剛在幹什麼啊?”
手機裡傳來少年甜膩的嗓音,看着屏幕裡精緻帥氣的五條悟,鶴田笙熟練地開始了胡編亂造。
“怎麼會?電話一響我就接起來了啊?可能是信号的問題吧。”
坐在屏幕前的鶴田笙穿着厚厚的羽絨服,連頭上都帶了一個毛茸茸的帽子。
五條悟癟癟嘴,整個人湊近攝像頭,湛藍璀璨的雙眸驟然在屏幕裡放大,清朗的少年聲線裡滿是親昵和道不完的思念。
“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我好想你。”
偷偷放在手裡的空調遙控器,鶴田笙托着下巴一幅沉思的模樣,就在五條悟以為有什麼驚喜的時候,她露出一個狡狹的笑。
“不是說了一個月嗎?這才半個月你就等不及了?”
是的,從鶴田笙離開學校住到伏黑家已經過去半個月了,這半個月來她過的幾乎就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深閨小姐生活,最多就是實在熬不住了就去賭馬廠看看黃金旅程。
畢竟那地方高專的小朋友們大概是不會去的。
在這期間,五條悟時不時就會打來視頻電話,雖然鶴田笙走之前也和他說了要自己安靜地想問題,但是有些時候思念是控制不住的。
而為了應對他的視頻電話,鶴田笙不得不準備了一整套裝備,用以掩蓋她現在過分清瘦的身材。
說來也是玄學,離開高專後她就沒有再暈倒過,但是身體依舊在衰弱。
不過通過研究,她也發現了延緩這個進度的方法。
那就是,不使用咒力。
在第二次暈倒之後,她就發現了自己的咒力在以一個可怕的速度增長,一開始她隻以為是自己内心陰暗的原因,畢竟她都要死了,陰暗點怎麼了。
但是在确定自己可以展開領域的那時她也終于意識到了有點離譜了,誠然她知道咒力是由負面情緒所産生的,但她再這麼假裝堅強也沒有到這種地步吧,而且她自己覺得在見到那片花海之後,她也釋懷了啊。
在她百思不得其解下,之前的一個玩笑又出現在了她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