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全是通緝你的海捕文書,沒想到你竟然走投無路到了我這邊。”
“我當年的話依舊算數。你要不要考慮…”
莊如塵搖頭,隻是詢問:“你想當帝王嗎?”
肖鶴鳴疑惑地看向莊如塵:“什麼時候連你也開始懷疑我野心勃勃了。”
莊如塵:“你的野心從未熄滅。”
“那你何來此問。”
地面上憑空多出了一道影子,慢慢地從平面站起來。
肖鶴鳴一眼認出這是誰的影子。
天子冠冕、帝王霆仗———南帝蕭煦
那影子突然猛地穿入肖鶴鳴的身體,停留不到一瞬,又回到地面。
“不是他。”說完,南帝的影子便消失了。
莊如塵還在聽室外的拌嘴。
意外看到南帝影子離開後,仿佛重新認識了一遍肖鶴鳴。
“你…”莊如塵眼神一顫,不知道此時該說什麼,便匆匆逃離。
賈無暇和申一元重新回到丞相書房。
三人面面相觑。
“我剛剛好像眼花了。”
“小莊是來找我們求救了嗎?”
肖鶴鳴搖頭:“不。”
他可能是想來殺我的。
地上,肖鶴鳴的影子變的鋒利且清晰,那是“貪婪”
隻是出現了一瞬,便立刻被肖鶴鳴的影子吞掉恢複成人形輪廓。
梅庭冷落,深深幾許。
***
南朝 玄同區今朝醉
武穆聽說梁刑升官之後,說什麼也得出去慶祝一下。本來在帝陵他就遺憾沒有跟梁刑好好喝一頓,再次,梁刑身體溫養期間,吃的确實寡淡,需要好好補補。
這麼辛苦操勞,怎麼能不獎勵一下呢。
南朝北區,很多人也依舊喊着它的老名字:玄同區
玄同區有一座南朝最豪華的酒樓:今朝醉
今朝醉的老闆是南朝有名的富商,名喚:黃槐
梁刑一天之内,先被武穆請了一次,又被彭乘風請了一次,再推拒就顯得不近人情了。
于是,兩個大人,帶着三個孩子,包了今朝醉寬大的一個包間。
彭乘風下手極快點了一大桌子菜肴,一來是慶祝自己學完四個月的課業,二來是重新認識阿蔔,順便道歉,三來他是真的好久沒跟梁刑哥哥吃飯了。恰逢梁刑升官,各種好事湊到一起,這個飯不吃說不過去。
武穆早就想跟梁刑一起喝一杯了,在城門不歡而散的那一刻需要用酒來澆滅失落。于是也厚着臉皮跟一群小輩上桌。
他倒了一杯茶過去。
“梁、大、人,你那晚速度還挺快的啊。”
“嗯?”
“我是說你出城的速度還挺快的。一邊取了兩把兵器防身,一邊叫了刑部的人善後帝陵的屍體。對了,我怎麼覺得那兩把兵器這麼眼熟呢?”
“看在我替你又當跑腿又當嘴巴的份上,還幫你撈到這麼大的好處,不解釋一下嗎?梁、大、人。”
梁刑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他沒那麼虛,非得在這個時候喝茶。
結果唇還沒沾上,酒杯就被武穆奪走,一飲而盡。
梁刑:“…”
“平邪”玄尺,内藏雙刃。是譚小魚的爹贈給我的。據說是出自哪位道家的鑄劍師。
武穆轉頭看了一眼大吃大喝的譚小魚,對其生父突然好奇起來。
武穆明知故問:“那另一把是?”
瞎子一摸劍柄就能認出的名劍,隻有武穆揣着明白裝糊塗。
“赤鈞,一把将軍劍。”
廢話,武穆又沒瞎,他是想問這把劍為何會在梁刑手裡。
那晚他被圍攻之前,梁刑在幹嘛?
“這把劍以後歸你了。”
武穆:“嗯…啊!?”
“沒有比這更能侮辱這把劍的方式了。一個三次丙等辍學的人用着他的劍,怕是氣也能氣死對方了。”語氣裡滿滿對齊樾的厭惡。
武穆支支吾吾:“其實,你可能沒太關注過,我也在浮雲書院拿過乙級和甲級的,偶爾。”聲音越來越小,底氣不足。
齊樾深呼吸一口氣,所以他到底是為什麼能附身在武穆這個笨蛋身上的,平時考試随便抄抄都能甲等了,他居然還能辍學!
浮雲書院出來的就沒差的。
無一例外。
小孩子總喜歡裝成大人的第一步就是學着喝酒。
僅僅三杯甜米酒就把三個小崽子灌醉了。也就彭乘風還搖搖晃晃站着,大着舌頭:“我不可能醉,我的酒量天下第一。”
說完,天下第一也醉倒了。
梁刑頭疼地看了眼殘局,起身去找人把三個小崽子送到藕園。
今朝醉一共六層樓高,梁刑下到二層的過道時,眼角餘光突然瞥見窗戶外的小巷子道裡有一藍一綠的人在拉拉扯扯。
穿藍衣的男子正抵着一位頭發發青的公子靠在牆上,似乎在打劫?不過也不太像,因為那藍衣男子手中還撚着一盆綠意盈盈的草芥,修長水靈。
沒等梁刑呵斥出聲,隻見那藍衣男子用額頭輕輕前傾點了點對方。青頭發的男子似乎在笑,然後摟住對方的腰,踮腳靠在牆上,仰頭如風一般溫柔地吻了上去,兩人難舍難分難解。他們腰間鮮豔的紅色平安結被風吹的蕩漾,糾糾纏纏。
他們是愛侶!
梁刑大受震撼,腦海瞬間想起武穆送奏折臨走前那個碰頭威脅,恰不巧,梁刑今日依舊是藍衣。
所以,那日,武穆離得那麼近,索要報酬,竟然是這個意思嗎?
武穆看梁刑站在原地發呆,匆匆下到梁刑身邊,卻驚的梁刑立馬退後遠離。
奇怪了,才一會不見,他怎麼見我如洪水猛獸。
武穆朝外看去,就剩下一盆風中搖曳的青翠野草,什麼也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