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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慶典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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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光明慶典之後,吾神就會栖居聖殿了。”安格斐涅斯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前段時間由于過于忙碌而遲遲未能提上日程的搬入聖殿,終于得以借着光明慶典的悠閑時光完成。安格斐涅斯相信,吾神等待着這一天,也已經等待了很久了吧。

以瑟拉諾諾道:“這……這樣啊……”

如果說以瑟拉還隻是應了幾聲,三位副官的眼中可就爆發出了一陣極亮的光芒。

女副官搶先說道:“殿下,我之前已經積攢了一千年的假期……我申請一次性全部兌現,讓我去做聖殿守衛吧!”

另外兩名男性天使副官落後了一步,不甘地說道:“殿下!……我們也積攢了一千五百年的假期……我們可以折為一年假期,我們也想參加聖殿守衛的報名!”

安格斐涅斯點點頭,笑道:“看來你們肯定會口風很嚴,不會把這件事外洩了。”

三名副官連連點頭,無限期盼地望着安格斐涅斯,好似可憐巴巴的小狗。

安格斐涅斯卻收了笑容,無情地說道:“不準。身為熾天使長的副官要有覺悟,這個位置一天缺了你們仨都不行。”他點了點旁邊如山的公務,“首次深淵封閉結束後,天國對深淵的監管需要全面升級,派遣新的生靈潛入深淵;另外,第三重天可能會重大天使從官變動,甚至會涉及到力天使副的變更,這也需要第七重天加大對第三重天公務的審核力度。所以,工資可以加,但是一個都不許去!”

三個副官頓時蔫巴了下來。

安格斐涅斯看着好笑極了。這些小家夥怎麼會知道,去了聖殿,才是真的見不到吾神。以吾神的模樣看來,恐怕是永遠都不會踏出聖殿後殿一步的。

但是,吾神卻會以苦修者弗萊的身份,找到熾天使長宮殿來。

所以,隻有留你們在這裡好好工作,才是一個真正貼心的好上司、好天使長啊!

然而,安格斐涅斯的良苦用心并未被他的副官諒解。由于過于郁悶,在從熾天使長宮殿離開的時候,伊莉莎摸出水晶球,給智天使迦得發去了一條訊息:【迦得迦得,你上來我們一起去燕巢吃午餐吧。】

智天使迦得的訊息回的很快:【怎麼突然叫我上第七重天?但是可以啊,我也想念燕巢的餐點了。】

于是最後,熾天使副伊莉莎和力天使副迦得在光明慶典臨近結尾的時候,一起坐在了燕巢的餐廳裡。

迦得點上了滿滿一桌好吃的,一邊開開心心地往嘴裡塞,一邊問道:“怎麼了,不趁着這個機會再繼續在天國走走,反而約我上來吃燕巢?我記得你不是一直說想要去第四重天的元素谷地觀光的嗎?”

伊莉莎歎了口氣,苦大仇深地說道:“我真的好想做聖殿守衛啊!!”

她的聲音難免大了點,吸引鄰桌的天使們紛紛下意識地往這邊望了一眼。

“诶诶诶,”迦得瞪大了眼睛,慌慌張張地阻攔道,“禮儀,禮儀。這可是歌蘭蒂亞,到處都有天使監獄來的座天使,我們可不能在這裡失禮。”

“嗚嗚……”伊莉莎抽抽噎噎地說道,“我已經一千年沒有放假了……唯一的心願就是去當一年的聖殿守衛……”

迦得費解地說道:“等你任期到了,請求殿下讓你享受一下天使從官的福利,直接安排去當聖殿守衛就可以了吧。你的任期大概還有……五百年?好像也不長了。”

伊莉莎哭着搖搖頭:“你不知道的……一定要現在……就是現在……”

迦得歎氣:“這麼着急嗎?可是我明明記得你說,聖殿守衛是一件非常無聊的工作來着……”

伊莉莎眼淚汪汪地說道:“當我跟殿下請假的時候……殿下說,我們的工作很重要,走不開,他不允許……嗚嗚嗚……”伊莉莎把頭埋進了自己的臂彎,哭的羽毛也一顫一顫的。

迦得連忙擡手布下了一道結界魔法,遮蔽了其内的情形。但他面對伊莉莎也沒有辦法,隻能拍着她的背安撫着她,還得空出手來把桌子上的餐具挪開,為好朋友騰出埋頭痛哭的空間:“唉……這是天使副官無可推卸的責任啊。我們輔助天使長工作,本來就是非常重要的職責,而且你當的還不是其他熾天使的副官,你可是安格斐涅斯殿下的副官,是天國治理者的助手,肯定會很忙的。”

“而且你還有你的兩位同伴幫忙,不像我……”說到這裡,力天使副迦得的嘴角抽搐,胸口也抽痛起來,“不像我,不僅沒有同伴幫我分擔力天使副的工作,就連力天使長的工作也被丢到了我的頭上!”

說到這裡,智天使迦得聲音顫抖,自己也想跟着哭了。

聽到這,伊莉莎反而擡起頭來,呆呆地問道:“什麼……?”

迦得痛心疾首地說道:“我跟你說,希斯殿下是我跟過最不靠譜的熾天使殿下了!他他他,他居然不僅對第三重天完全不過問,而且還總是每個月問我要寶庫裡的錢!我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多金币的時候,希斯殿下居然說這是個秘密!”

“希斯殿下……問你要寶庫裡的錢?”伊莉莎吃了一驚,一時間都忘了哭泣,“可是,每一天層的寶庫鑰匙不是都保管在天使長手裡的嗎?”

“第三重天的寶庫鑰匙被希斯殿下丢給我保管了。”迦得無奈地說道,“因為要處理力天使長的工作,會有很多地方需要用到寶庫撥款……可惡啊!”

伊莉莎目瞪口呆:“這……連力天使長的工作也由你來做嗎?”

“是啊。”迦得無力地歎氣,“我知道……這是違規的,被其他殿下發現肯定就糟了,恐怕我和希斯殿下都要去蹲監獄……所以我還被迫學會了怎麼模仿字迹。”

他揚手在空中劃過,魔法的軌迹畫出了标準又漂亮的“希斯”,這是實打實的“力天使長的簽名”。

伊莉莎迷惑:“但是我記得——幾百年前,希斯殿下曾經因為工作疏漏,被但拿葉殿下帶去監獄裡受罰了一段時間。而且好像這種事情發生過兩次……那難道不是希斯殿下的工作疏漏嗎?”

“是……是我工作疏漏啦……”說到這裡,迦得已經懊惱地撓亂了自己為假期精心編織的頭發,“我——我那個時候還不熟悉力天使長的工作職責……”

他軟趴趴地癱在了桌面上,生無可戀地說道:“想笑就笑吧,沒準過不了多久你就隻能在天使監獄裡看到我了……”

伊莉莎震驚到失語,一時間,這片空間靜得可怕。

沉默了片刻後,伊莉莎小心翼翼地說道:“迦得,在你還不是力天使副的時候,我從未聽過奧瑟抱怨過希斯殿下将力天使長的公務丢給他的情況。我難以想象希斯殿下會這麼做……”

“其實,一開始不是這樣的。”智天使迦得坐直了身體,悶悶地說道,“我剛當上力天使副的時候,希斯殿下也是處理公務的。後來有一天,希斯殿下說公務太多,需要我幫忙處理一下,然後丢了一部分公文給我。他在自己的房間裡閉門不出,我還以為他在裡面忙碌其他事情——”

當費解地對照着過往示例處理着力天使長公文的青年天使敲了半天沒能敲開上司的房門,最後隻能小心地打開門縫探頭的時候,尚且稚嫩的智天使驚詫地發現自己的上司并不在桌前處理公務。

取而代之的是,迦得從旁邊半掩的寝殿門縫裡聽到了上司呼呼大睡的呓語。

氣急的力天使副跟力天使長鬧起了别扭,然而換來的隻有不靠譜的上司笑眯眯地搪塞:“我不擅長處理這個,但是你做得很棒啊迦得,所以交給你我很放心。”

當時迦得隻想把公文甩到上司的身上咆哮,但是他看着上司那美少年般可愛無辜的臉龐,最後也隻憋出了一句:“要是被發現了怎麼辦!”

于是少年形态的熾天使爽快地拍着胸脯:“你隻管去做,出現問題我來承擔!”

若迦得要再跟他争辯兩句,希斯殿下就會借口自己還是個少年外形的天使,需要多睡覺長身體,然後轉身一溜煙地跑了。

如果力天使長不處理公務,力天使副也罷工了的話——第三重天會變得怎樣呢?青年天使想也不敢想,因此迦得不得不把公文從地上撿起來,默默地替溜走的上司處理完了公務。

從那天開始,希斯殿下再也沒有管過第三重天的事情,幾乎每一日恒星高升的時候都躲在寝殿裡呼呼大睡。

“雖然,出了問題他确實承擔了……”迦得輕聲咕哝,又猛然提高了聲線,“可是!會出現問題本來就是因為他把隻能由天使長批改的公務丢給了我這個智天使的緣故!”

伊莉莎飽含同情地看着迦得:“迦得,你從來沒跟我講過這件事,我一直都不知道過去的七百年你竟然背負着這麼重大的職責。你一定很難受吧,一邊要擔心但拿葉殿下發現這件事,一邊還要同時做着力天使長和力天使副的工作……”

畢竟僞造公文、逾越職責和違規持有寶庫鑰匙都是非常嚴肅的事情,她親愛的迦得真是大膽得不可思議。

她給了看起來有些憂郁的朋友一個大大的擁抱:“如果你實在難過,要不,我偷偷地跟安格斐涅斯殿下透露一下。看在我一千多年沒放假的苦勞上,殿下沒準願意幫你想想辦法……”

“謝謝你,伊莉莎。”迦得眷戀地蹭了蹭伊莉莎的肩膀,“但是不要這麼做。我堅持得住的,我還有三百年任期就到了……當然,主要是但拿葉殿下作為代表律法獨立的審判官,我不确定那位殿下能夠為我做什麼……我也不希望你的苦勞用在我身上。你應該用它去争取你的假期,就像你希望的那樣,去當一段時間的聖殿守衛。”

說到聖殿守衛的話題,伊莉莎的心情又低落了下去:“所以迦得,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快幫我想一想吧!”

“隻有卸任了。”智天使迦得已經平複了情緒,“我知道提前卸任成功的隻有前任輝天使副,他向以列娅殿下推薦了新的輝天使副的人選,于是他現在已經是‘燕巢’的甜點師兼老闆了。”

“就這樣,真的能行嗎……?”伊莉莎猶疑地問道。

“不過你要記得,一定要抱着殿下的腿又哭又鬧,一直鬧到殿下頭痛,然後殿下就會……”

“就會把但拿葉殿下叫過來,然後把我帶走。”伊莉莎打了個寒顫,堅決否決了這個提議。

“不會吧,以列娅殿下就沒有請但拿葉殿下過來把前任輝天使副帶走啊。”迦得一臉不可思議地說道。

“那是因為如果以列娅殿下把但拿葉殿下請過來了,隻會是以列娅殿下和她的副官一起被但拿葉殿下帶走。”伊莉莎面無表情地說道。

“好像是喔,哈哈、哈哈……”迦得回想了一下以列娅殿下被罰款罰到天國監獄發函感謝以列娅殿下的“贊助”的情況,不得不贊同了這個說法。

……

跟伊莉莎分開後,心情頗佳的智天使迦得悠閑地在歌蘭蒂亞的街道上遊逛,盡情享受着這珍貴的假期。

隻是沒有走出多遠,他的頭頂就投下了一片巨大的陰影。不同于普通的六翼天使陽光下的黑色影子,投在他頭上的這片陰影,隐隐帶着黃金光輝的波動,這是熾天使發光的黃金羽翼才有的效果。

智天使迦得心裡咯噔了一下,一時間不祥的預感籠罩了他的全身。

而頭頂響起的聲音更是應驗了不幸:“下午好,力天使副迦得。”

迦得戰戰兢兢地擡頭,對着陽光下顯得分外高大的審判官擠出微笑:“下…午好,但拿葉殿下。”

“為什麼看到我,會令你如此恐懼?”但拿葉冷淡地問道,“也許你已經猜到我親自來找你的原因了?”

智天使迦得:“……”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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