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還真被他賭對了。
何其多打發了縣令刺史,然後等着陛下也打發他身邊的人。
莫驕:“都是自己人,但說無妨。”
何其多瞅了眼陌生臉男子,以及小丫頭片子,不再糾結,将他兩次圍剿匪賊的經過詳細說了。
黔州和葫蘆島現下是安甯了,但其他地方,也許還有藍眉軍的蹤迹。
“本官需要等藍眉軍有了動靜再出手,這樣不至于連累無辜百姓,也好讓百姓們睜眼瞧瞧,是藍眉軍先不識好歹在先,朝廷隻是在為民除害。”
元香恍然:“這麼說,何統領是故意拉肚子,故意上山打虎,隻為了晚幾天來葫蘆島,好等匪賊冒頭?”
何其多瞧了眼陛下,點頭:“沒錯。”
元香原先崇敬的眼神一下變成嫌棄:“何統領知不知道這麼做,才會讓更多的無辜百姓受罪?那碼頭,躺在血泊裡的可不止有匪賊。”
趙成康捏着拳頭附和:“沒錯!”
何其多一本正經說:“可本官以為利大于弊。不論何時抓匪賊總要死人的。是匪賊之錯,而非本官。如若本官神不知鬼不覺将人抓了,百姓們斷不會像今日這般痛恨匪賊,興許還會責怪朝廷,責怪陛下濫殺好人,到時本官才是鑄下大錯。”
趙成康不敢苟同:“聖人雲,防患于未然,又怎能等事态不可控時再出手?這和助纣為虐有何區别?”
何其多忍不住看陛下:“不知大人何處尋來這位朋友,可是要帶其入京?”
莫驕:“趙兄說的也不無道理。此次咱們都該深思自省才對。何統領,之後對付匪賊,可不能像此次這般疏忽,否則回京怕不好交代。”
被陛下威脅。何其多隻能點頭表示受教。
接下來,莫驕又和何其多探讨了關于藍眉軍可能出沒的地點,包括發現藍眉軍蹤迹後,該如何行事,以及接下來如何對付匪首嶽瘋子的打算。
趙成康覺得朝廷雖然有像何其多這樣的自私鬼,但也有像他承基兄這樣性情寬和的好官。他十分有信心,将來能和承基兄一起讓大越變大變強,是以他主意多多,積極想方法。
元香同樣十分有信心,過不多久,藍眉軍怕是就要覆滅了。
從此天下太平,海晏河清,等她再把陛下的小青梅一找,她也好功成身退,做回她自由自在一身清閑的元香!
...
何其多趕回軍營的途中,心腹副将總算忍不住開了口。
“統領,陛下這是什麼意思?明明是陛下嚴令咱們不要早出現,咱們之所以晚到葫蘆島都是按照陛下的命令行事,結果成了咱們的錯了。”
何其多招手,讓心腹離他近些,才說:“坐在陛下身側的女子是香妃娘娘。”
副将一臉恍悟:“那個就是香妃?長得……不太像魅惑君王的妖妃嘛。”
何其多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各花入各眼,保不準某些眼神不好的當雜草為寶也是可能的嘛。”
副将又一臉困惑問:“可是統領,跟香妃娘娘有什麼關系?”
何其多瞥一眼自己提的副将,心裡有些嫌他笨:“香妃正派,連帶着想讓咱們的陛下成為明君,陛下為了讨美人歡心,自然要裝成一個明君。現在可懂了?”
副将徹底明白過來:“原來如此。原來統領您成了陛下的炮灰。”
何其多:“也可以這麼說。”
副将:“被陛下利用,統領不難過嗎?”
何其多:“這一般人,你覺得有資格被陛下利用嗎?還不是本将乃陛下心腹,才有此機會被利用。本将隻覺得榮幸之至,也欣慰之至。”
副将:“這又是為何?”
何其多:“陛下當個明君,可比當暴君好太多。至少咱們的好日子能長久些。”
副将:“可陛下是裝的。”
何其多:“那就裝一輩子。有香妃在,相信陛下能裝一輩子。”
副将點點頭,表示受教。“對了統領,咱們還依照陛下之前的意思,坐等匪賊出沒,還是主動出擊?”
何其多戳副将的腦門:“當然主動出擊。”
副将捂着腦門委屈:“可這能行嗎?陛下會不會是故意這麼說的?其實還是希望咱們等到事态不可控時再将匪賊斬殺?”
何其多搖頭:“陛下不會欺瞞香妃,再則經過黔州和葫蘆島兩地匪患,大越很快盡人皆知藍眉軍的龌龊做派,咱們沒必要再等了。一旦找到嶽風老巢,一舉拿下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