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他沒有信心再站起來。他就連見一面香妃都困難。
也許,他的改變和堅持是錯誤的。
一廂情願更是錯誤的。
除了沒有權勢,他不覺得自己哪裡不如驕皇。甚至,他認為自己比驕皇要好得多。
偏偏香妃處處維護驕皇。
她嘴上說着隻是哄騙驕皇,日後要離開的,可當他傻嗎?
哪有女人會為了一個不愛的男人犧牲自己。恐怕是沉浸在驕皇的甜言蜜語中不能自拔了吧。
生個小皇子就走?生了小皇子更怎麼可能舍得。
原以為她不一樣。還真是可笑。
想到這裡,許望之将所有的不甘化為痛恨。
也許隻有驕皇死了,她才會迷途知返。
管家不放心的上前道:“公子,可那瓦崗寨就是強盜窩,咱們隻怕得不償失。”
許望之:“叔伯們求上門,我總不能見死不救。與我何幹。”
...
許望之暗戳戳找元香的事,元香沒說,但陛下還是一早知道。
香兒竟然沒告訴他。
難道香兒是怕他會對許望之不利?
莫驕忍不住不多想,一想心裡就要不好受。
他告訴自己,香兒沒答應許望之,在他和許望之之間,香兒站在了他這邊,他該知足了。
他這才又高興起來。
“陛下。”苦連上前在陛下耳邊說話。
莫驕眨眼之間面龐浮現冷嘲。
“要不是朕如今是個明君。他還真是好命。”
苦連:“陛下,咱們可要做些什麼?”
莫驕:“不必。都随他。朕倒要看看他如何锲而不舍,翻出花來。”
“是。”苦連又問,“娘娘身邊可要排查?”
許望之能送信入宮,說明宮裡有他的内應。
“不必。那内應說不準就在香兒身邊伺候,朕若是動了,才是着了他的道。隻要香兒無事,都可。”
“奴才明白。”
一旁的高三全别提多吃味了,陛下竟然又和苦連說悄悄話,不帶他。
高三全決定不理睬苦連。憑什麼每次都是他熱臉貼人家冷屁股。關鍵那就是個小孩,想他在宮裡屹立多少年,怎麼能被一孩子耍的團團轉。
苦連心細如發,當高三全給陛下奉茶,昂着頭從他面前經過時,苦連一下察覺了不對勁。
他忍不住多打量了高三全兩眼。下午時,在殿外廊下,高三全又一次從他面前過去,苦連叫住他。
“高公公。”
高三全停住腳步,沒回頭,用後腦勺問:“什麼事呀?”
苦連平心靜氣說:“不論何時,高公公和苦連都是一條船上的自己人。”
高三全跳起來,回頭,壓低了怒氣熊熊的聲音說:“雜家知道!何須你這小崽子說!”
“高公公知道就好。”苦連依舊心平氣和,說完話,又轉身進了殿。
高三全更氣了,這人竟然特意出來,就為了說這話!
...
元香感覺自己懷小皇子了。
隻是和三隻茶說,三隻茶都給了她一言難盡的表情。
最近幾個月,香妃娘娘不止一次懷疑自己懷了小皇子,但每次瞧禦醫,又都是烏龍。
半個月前,可是才看過禦醫的。總不能就這半個月,懷了吧?
哪有那樣巧的事。
元香解釋:“本宮最近時常吃不下東西,就連糕餅都不愛吃了。禦醫可說了,小皇子頂住了胃,自然孕婦胃口不好。”
賞茶一想,的确娘娘月事兩個月沒來了,還真有可能。隻她的話又被迷茶頂了。
迷茶:“娘娘月事就從沒準過。作不得數。”
賞茶一想也是。
剛巧陛下進來,聽說了此事。
莫驕很想有個他和香兒生的小皇子。但假如生小皇子的代價是失去香兒。
那他甯願不要。
這話當然他不可能說出口。香兒提出要請禦醫再瞧瞧時,莫驕一笑說:“若真懷了小皇子,日子太短恐也瞧不出來,咱們又不急一時。”
注視着陛下漾着甜笑的眸子,元香想說着急的話愣是吞了回去。
怎麼能不急呢。眼看着又個半年都過去了。
外頭的閑言碎語也是與日俱增。說什麼的都有,什麼陛下身子虧損生不了小皇子,什麼陛下和香妃在一起有違天道才生不出小皇子,又什麼陛下被香妃勾了魂,不去後宮,才遲遲沒有小皇子。
這些話她是無所謂,但影響陛下的形象。陛下可是要當明君的人,再傳下去還得了。
莫驕聽見她幾不可聞的歎氣聲,心愈往下沉。香兒是着急着出宮吧?
她竟這般急不可耐。
究竟外面有什麼,能讓她棄他而去,甚至小皇子都能不顧。
小皇子?
莫驕擡眼凝視她說:“愛妃若是生了小皇子,定當是個好娘親。到時愛妃可以教他射箭耍大刀,這樣不至于被人欺負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