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排查結束,元香就和玄旺說:“本宮就說吧,你真是想多了。匪賊哪可能裝扮成引人注目的宮妃,小宮女還差不多。這裡有本宮在,你去陛下身邊守着吧。”
保護陛下才是重中之重,陛下讓玄旺來保護她,簡直就是本末倒置,在侮辱她。
玄旺同樣覺得。于是當下帶着人跑了。
莫驕看到玄旺過來,臉色頓沉。玄旺下定決心,不論陛下打他也好訓他也好,他都不打算再離開陛下半步。
陛下身邊雖說有暗衛,但他也不能完全放心。隻有親自守着才行。
“陛下放心,奴才在香妃殿放了人供娘娘差遣。那些瓦崗匪賊一定躲在宮裡哪個角落,匪賊要對付的人是陛下,香妃娘娘不會有事,奴才隻擔心陛下,您就讓奴才留下吧。”
莫驕沒再堅持。許望之要是這時候找香兒,定當被懷疑。對他而言好事一樁,他要對付三番兩次和匪賊勾結的許望之,香兒總不會還攔着。
至于香兒的安危,莫驕回想起了記憶中的一幕。才十歲出頭的小女孩,兩步蹬上牆頭,又一步越上屋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屋脊上如履平地。
又想到香妃殿的兵器。
就憑那幾個人,想在宮裡殺個普通宮人都難,更别說香兒那裡。
莫驕放心得很。
莫驕吩咐玄旺:“将瓦崗寨的人綁結實了,扔去大街上。”
玄旺不解:“不用審嗎?”
莫驕輕掀眼皮:“那是一群畜生,百姓們恨不得将他們宰了。朝廷當然是見一個殺一個。到時殺去北州即可,審什麼。”
玄旺吞了口口水,都忘了應“是”,還是聽到陛下問他:“還有事?”
他才忙跪下磕頭:“奴才領命!奴才這就将人扔大街上去!”
莫驕奇怪看他。
玄旺大氣都不敢出。一直到陛下又開口說:“去吧。”
退出殿門,才痛快的大喘氣。
守殿門的高三全問:“怎麼了?陛下罰你啦?”
玄旺搖頭,感慨:“看來陛下還是以前的陛下。”
高三全詫異:“你才發現嗎?”
玄旺瞄一眼門縫内,确認陛下沒偷聽後,小聲說:“你說香妃會不會看出來?”
高三全:“陛下裝得像着呢。别烏鴉嘴。”
玄旺:“那要是香妃發現了,會有什麼後果?”
“就算發現了,娘娘也是會理解陛下的。”
高三全和玄旺猛地轉頭,寒毛直立。看清是苦連,兩人倒吸涼氣。
一人一邊抓着苦連的胳膊不放:“可千萬不能和陛下說。”
“苦連,你也說的,咱們都是自己人,自己人不會出賣自己人的吧?”
苦連攏着雙手,身姿筆直,目視前方說:“放心,陛下煩心事夠多了。”
兩人這才放心。
目送苦連進了殿門,玄旺才又和高三全吐槽:“他說香妃能理解陛下?我看他做夢吧。”
高三全和他意見一緻:“就是。香妃那麼正派一個人,當初可是要進宮行刺的,要知道陛下……,還不是……,說不定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想到那一日,兩人狠狠打了個哆嗦。
...
看花枝招展的美人,聽美人聊天,的确挺有意思。
但要是從早上到晚上,耳邊叽叽喳喳不停,再好看的臉也是會看膩的。
元香決定去幫着玄旺抓匪賊。
她讓三隻茶在宮裡照顧好娘娘們,她則換了個簡單的裝束,拎着陛下送的寶劍四處溜達。
路過一隊疾步前行的禁衛軍,元香上前問:“可要幫忙?”
禁衛軍認得香妃,當下行禮:“無需勞駕娘娘,奴才們忙得過來。”
元香堅持:“多個人找的也快些。你們至今找出幾個匪賊了?”
為首胡子老長的禁衛軍慚愧的低下頭:“一個也未找到。”
“那本宮一起找吧。你們還有哪裡沒找?”
長胡子禁衛軍還能說什麼呢。隻好示意一旁兄弟去找統領,他則帶着香妃往前邊的太子宮走去。
邊走邊說:“奴才們是分頭行事的,四個宮門分了四隊,奴才負責東門這一片,前邊還剩太子宮和掖庭宮未搜查。”
元香昂頭望去,覺稀奇:“太子宮竟然和掖庭宮在一起?”
長胡子禁衛軍很不想回答這個要掉腦袋的問題,但香妃問他,他總不好不回答,隻好硬着頭皮說:“是當初太後娘娘決定的。”
元香一下想起來:“陛下當初不就是太子?陛下以前住這裡嗎?”
長胡子禁衛軍小心翼翼答:“是,也不是。陛下小的時候并不住這邊,後來才被高太後送來。”
“掖庭宮關的可都是有罪的妃子,本宮在香妃殿夜半三更都能夠聽到這裡的動靜,陛下豈不是很受罪。高太後為何要這麼做?”
長胡子禁衛軍臉色慘淡,他就曉得香妃會問這問題。
好在高太後失勢了。長胡子禁衛軍就将高太後不喜陛下的事說了。
“那時候太子還小,為何不喜?”
高太後說過不喜陛下的緣由,陛下也和她說過一些。元香還當是陛下十多歲之後,顯出拙樣來,才不得高太後喜歡的。
沒想到還是陛下小豆丁的時候。
難道陛下幾歲時就呆呆傻傻的?不讨人喜歡?
“小太子幹了什麼,不得太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