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長了不少吧?”
喬潇潇開心地點了點頭:“嗯,是,可能是太快了,最近夜裡膝蓋有點疼呢。”
到了晚飯時分,喬潇潇望着桌上那盆冒着熱氣的大骨頭湯,還有旁邊嶄新的鈣片盒子,突然愣住了。
“這是——”
楚心柔擦着手從廚房出來:“給你補補鈣。每天一個,不許忘。對了,作業寫完了嗎?”她頓了頓,“晚點再出攤吧,你楊姐姐說要來跟你比試跑步。”
喬潇潇:???
楊姐姐來的時候風風火火的,不僅準時赴約,還一口氣幹掉了半盆骨頭湯。她心滿意足地拍着圓滾滾的肚子,非要拉着楚心柔當裁判,一行人浩浩蕩蕩殺到了三中後操場。
月光如水,晚風輕拂。楚心柔一襲白裙随風飄動,耳畔的流蘇耳環在夜色中閃着細碎的光。她抄起提前準備好的湯勺當發令槍,一本正經地清了清嗓子:“預備——開始!”
楊绯棠并沒有騙人,她18歲的時候,真的是學校長跑冠軍,可也僅限于18歲……
如今,對于喬潇潇來說,這位姐姐實在是有點HelloKitty級别,她根本就沒有用力,一步三回頭地去看楚心柔,越看越覺得她姐姐是天底下最漂亮的人。
楊绯棠肺都要炸了,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她在最後關頭追上了喬潇潇,扯着脖子,喘着粗氣:“你看我,寶刀未老不是嗎?”
喬潇潇表情有點小微妙,楚裁判微笑着提醒,“她比你多跑了一圈了。”
楊绯棠懵了,她站直了身子,滿臉的不可思議:“還能這麼着呢?你怎麼不告訴我?”
楚心柔和喬潇潇對視一眼,喬潇潇小小聲說:“我怕你輸的太丢面子。”
楚心柔點頭,“潇潇很體貼楊姐姐呢。”
楊绯棠:???
這倆女人是神馬東西?有這麼欺負侮.辱人的嗎?
夜風溫柔地拂過臉頰,帶着夏夜特有的草木清香。操場邊的梧桐樹沙沙作響,路燈在塑膠跑道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喬潇潇仰面躺在跑道上,胸口劇烈起伏,汗水順着鬓角滑落。
半年前,她還蜷縮在那個漏風的土坯房裡,餓得數着屋頂的茅草度日。此刻望着天邊遊走的雲朵,月光為它們鍍上一層銀邊,她忍不住唇角上揚,真的好放松啊,原來生活也可以這麼快樂。
主席台上,到現在一口氣兒都沒上來的楊绯棠老姐姐看了直翻白眼,“年輕了不起啊?誰沒年輕過?”
楚心柔目光溫柔如水,“潇潇很厲害呢。”
“是是是是,你家潇潇什麼都厲害。”楊绯棠掏了掏耳朵,她都被楚心柔念叨起繭子了,不過不得不說,潇潇是争氣,是厲害,真正的應了那句話——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不過,這孩子倔,我看她對跑步挺排斥的。”
楚心柔了解喬潇潇,知道是生活逼的她把心思都放在了錢和學習上,估計一時半會勸不動,楊绯棠拍了拍自己,“讓我來!”
她還對付不了一個小孩?
楚心柔看着楊绯棠優雅地撫平裙擺,邁着輕盈的步子向喬潇潇走去,隻見她神秘兮兮地湊到喬潇潇耳邊低語,還故意朝楚心柔的方向使了個眼色。
帶孩子很不容易,楚心柔跟每個家長的心态一樣,一眨不眨地關注着倆人的一舉一動。她看着喬潇潇先是蹙起眉望向她,又看着楊绯棠說了幾句什麼,喬潇潇明顯不樂意了,撇了撇嘴,到最後,她突然重重地點了點頭,再看向自己的時候,眼神裡帶着一股子不服與沖勁兒。
她看過很多種喬潇潇,唯獨這樣的,沒有看過。
楚心柔:???
楊绯棠得意地晃回來,面對楚心柔探究的目光,擺出高深莫測的表情。
楚心柔終于是忍不住了,問:“你到底說了什麼啊?”
楊绯棠哼着小曲,裝沒聽見,她能告訴楚心柔她跟喬潇潇說“你楚姐姐特别喜歡搞體育的人,尤其是田徑的,以前資助的一個小孩可厲害了,都入選省隊了嗎?”。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