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江曉起床時隻覺得頭疼欲裂。他強撐着身體,洗漱完出門。正好這時陳佑川也要出門去公司,陳佑川看到江曉,說道:“早啊,去學校嗎?我開車送你,正好順路。”江曉眼神閃躲,語氣裡帶着一絲不自然:“不用了,我坐公交車就好。”陳佑川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但看到江曉的神情,便沒有繼續說話。
江曉低着頭,緩緩走向門口。他的身體愈發覺得不适,每走一步都感到天旋地轉。就在他剛走到門口準備開門,還未觸及門把手,眼前驟然一黑,身體無力地倒了下去。陳佑川大驚失色,沖過去抱起江曉,“江曉!”他焦急地呼喊着,江曉毫無反應。陳佑川伸手摸了摸江曉的額頭,那滾燙的溫度讓他心頭一緊,“怎麼這麼燙!”陳佑川迅速拿出手機,撥通了秦穆的号碼,“喂,秦穆,你在醫院嗎?我馬上開車過去,你在門口等我。”挂了電話,陳佑川小心地抱起江曉,将他安置在車後座躺好,随後朝着醫院疾馳。
陳佑川一邊駕車,一邊頻繁透過後視鏡查看江曉的狀況。抵達醫院時,看到秦穆已在門口等候,他迅速停車,一把抱起江曉沖進醫院。秦穆立刻迎上來,領他們奔向檢查室。
檢查完之後,秦穆對着陳佑川說道:“他沒事,隻是高燒引起的昏厥。”陳佑川追問道:“他還有别的問題嗎?”秦穆思索了一下回答道:“還好,就是太瘦了,有點兒營養不良。”陳佑川輕聲說道:“那就好。”秦穆好奇地問:“他是你什麼人?你這麼關心他?”陳佑川頓了一下,說道:“他是我一直在找的人。”秦穆微微一怔,随即反應過來:“你是說,他姓江?”陳佑川點了點頭,說道:“對。”秦穆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江曉,眼神中有着複雜的情緒。他歎了一口氣,說道:“那我先去忙了。”陳佑川回到:“嗯。”
秦穆家庭優渥,比陳佑川大了整整十五歲。自幼立志學醫,一路死命讀書,博士畢業後,家裡出資為他開了一家私立醫院。如今,秦穆在自家醫院擔任主任醫生,已經37歲的他卻一直未婚。他常說自己這輩子的另一半是醫學,對結婚生子毫無興趣。
陳佑川十歲那年認識了秦穆,秦穆那時經常給他補課。陳佑川學習成績優異,秦穆一直勸說陳佑川考名牌大學,或者去國外進修,可陳佑川當年堅持考H大,H大隻是一所普通大學,秦穆不理解陳佑川為什麼執着于H大。陳佑川說,因為他一直在找一個人,那個人在濱城,H大也在濱城。而且在陳佑川看來,他畢業要繼承公司的,是不是好的大學無所謂,他隻想找到那個人。如今,那個人找到了。秦穆站在醫院的走廊上,看着病房裡的陳佑川守在江曉身邊,默默地歎了一口氣。
江曉緩緩醒來,視線還有些模糊。陳佑川看到江曉醒來,上前摸了摸江曉的額頭,說道:“退燒了。”江曉看着陳佑川如此關心自己,心中對陳佑川的愛意更加明确。然而一想到之前那個女生,江曉的心又沉了下去,眼眶一熱,流下了眼淚。
陳佑川看到江曉哭了,焦急地問道:“怎麼了?是哪裡疼嗎?”江曉趕忙擦了擦眼淚,說道:“沒事。”陳佑川皺着眉頭,繼續問道:“江曉,最近一段時間你到底怎麼了?”江曉不知道怎麼解釋自己的感情,便撒謊道:“沒有,隻是太累了。”陳佑川見江曉不願意說,也不強迫他,說道:“好吧,那你注意休息,我已經幫你請了兩天假,你這兩天先好好休息一下。”江曉應道:“嗯。”
在醫院輸了兩天液後,江曉的身體徹底康複。陳佑川來接他回去,兩人一同走向停車場,江曉默默地跟在陳佑川身後。他一邊走着,一邊時不時地看向陳佑川的背影,他的心中充滿了矛盾,既渴望靠近陳佑川,又害怕自己的感情被拒絕,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