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翔宇是個行動派,林知無也是。
與周宥談妥計劃後,林知無即刻付諸行動,給祁景天和元秋月編造了一個自己要出門旅行的借口,還煞有其事地收拾好行李箱,由丁鵬開車送往機場。
到了機場之後,林知無坐上周宥的車去周宥家裡,這幾天他暫時都住在周宥的家,免得被祁景天和元秋月發現。
系統密切監視着佟翔宇的一舉一動,為了配合佟翔宇,林知無挑了一個公園去溜達,方便佟翔宇下手。
走在公園裡,盛夏的蟬鳴此起彼伏,吵得林知無腦瓜子嗡嗡的。
林知無在公園的小賣部買了兩個冰淇淋,自己一個,分給系統一個,随後專往人迹罕至的地方走去。
“宿主,佟翔宇找的人已經跟上來了。”系統舔着冰淇淋實時播報,“大夏天戴着口罩,一看就是心裡有鬼。”
林知無咬着草莓味甜筒的脆皮,舌尖卷走融化的冰晶,目光狀似無意地掃過身後斑駁的樹影。
三個鬼祟身影正交替着藏匿在香樟與廣玉蘭之間,看起來幹這種事情很是熟練。
他也是人生當中第一次做這麼刺激的事情,不由得心跳開始加速,但手指依然穩穩地按在戒指的攝像頭上。
轉過一個拐角,樹蔭濃濃,遮擋住了陽光。
身後的腳步聲愈發近了,急促而沉重。
“别動!”一個嘶啞的男聲喝道,同時有什麼堅硬的東西抵在了林知無的後腰上。
林知無配合地緩緩舉起雙手,面上露出恰到好處的恐懼之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想幹什麼?”
“閉嘴!跟我們走!”另一個聲音響起,緊接着,一塊散發着刺鼻氣味的布捂住了林知無的口鼻。
林知無假裝掙紮了幾下,然後“昏倒”過去,對方動作極為粗暴,将他扛起來,肩膀硌在林知無的肚子上,林知無在精神空間裡想罵人。
綁匪粗魯至極,把林知無扛到停車場,扔進一輛面包車裡,就祁知秋這身體素質,這麼一摔,身上怕是得青紫一片。
“宿主,他們還敢扔你!”系統義憤填膺,“我呸!”
林知無安撫系統:“沒事兒,過了今天他們也沒機會為非作歹了。”
佟翔宇這個壞東西要抓,這幾個□□當然也不能漏掉。
系統握拳:“嗯!”
林知無被綁去了一處廢棄的舊工廠,工廠潮濕陰冷,彌漫着一股刺鼻的鐵鏽味和腐臭味。
虧得佟翔宇能找到這麼個破地方。
透過系統提供的監控視角,林知無清楚地看到工廠裡那個熟悉的身影——佟翔宇手裡把玩着一把蝴蝶刀,慢悠悠地走來。。
林知無被扔在一張鏽迹斑斑的鐵椅上,雙手被粗糙的繩索緊緊捆綁在身後,勒得手腕生疼,眼睛也被一塊黑布蒙住,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他适時地“蘇醒”過來,裝出驚慌失措的樣子。
“你們是誰?為什麼要綁架我?”他的聲音顫抖着,完美演繹了一個被吓壞的高中生。
綁匪們默不作聲,隻有帶頭的在和佟翔宇低聲交談。
戒指上的攝像頭勤勤懇懇工作,記錄着一切。
“把他的手機摸出來。”林知無聽到佟翔宇說。
綁匪們拿錢辦事,動作幹淨利落,林知無也不知道是哪個綁匪搜走了他的手機。
手機是全新的,裡面什麼都沒有,佟翔宇即便是拿走了也無所謂。
保留着祁知秋重要記憶的手機,林知無沒拿出來跟着自己冒險。
佟翔宇又和綁匪窸窸窣窣說了些什麼,三名綁匪腳步匆匆,離開了廠房,隻剩下了一個佟翔宇。
“祁知秋。”一個刻意壓低的聲音響起,熟悉而又充滿了怨毒。
“你……你是誰?”林知無裝傻,身體微微發抖。
佟翔宇冷笑一聲:“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你隻需要知道,你今天就要死了。”
系統罵罵咧咧:“你才要死了!”
林知無:“……淡定點兒,系統。”
他懷疑好好的系統是不是被他帶的,怎麼脾氣也暴躁了呢?
“你是想要錢嗎?”林知無繼續演,“你放了我,你要多少錢我家裡都給你。”
佟翔宇聽不得有人在他面前提錢,林知無一說,佟翔宇周身的氣壓急劇下降。
“錢?”
林知無聽到金屬摩擦的聲音,緊接着,一把冰涼的刀貼上了他的臉頰。
“多金尊玉貴的一張臉啊。”佟翔宇的聲音裡充滿惡意,“不知道劃上幾道口子會變成什麼樣?”
刀鋒緩緩移動,在林知無臉上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疼痛讓林知無倒吸一口冷氣,但他咬緊牙關沒有出聲。
“害怕嗎?”佟翔宇湊近他耳邊,“這隻是開始,你和佟寄言那個賤人相談甚歡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今天。”
林知無腹诽:佟翔宇你大爺的。
戲還要繼續演:“你究竟是誰?跟佟寄言是什麼關系?如果你敢傷害我,我爸爸不會放過你的!”
“哈哈哈!”佟翔宇癫狂大笑,“你爸爸?等他知道你被人□□後抛屍荒野,恐怕連認屍的勇氣都沒有吧?“
林知無感到一陣惡寒。
系統驚慌:“宿主,佟翔宇沒讓那幾個□□離開是想對你不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