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動人心》決賽後，林知無把周宥和虞小棠都扔進了工作堆裡。

虞小棠隻有一首《海風》作為單曲要錄制發布，很快就結束了在錄音棚的工作，周宥在《聲動人心》唱的都是原創，全部整理出來需要挺長一段時間，林知無陪他泡在錄音棚。

天氣越發的冷，林知無出個門得穿足足三層，熱水更是不離手，也幸虧他辦公在悅動娛樂，公司的暖氣開得很足。

今天先錄《白月光》。

周宥脫了不算厚實的外套，穿着寬松版的黑色衛衣坐在鋼琴前，反複調試着《白月光》的副歌段落，總不太滿意。

“這裡的弦樂鋪墊可以再淡一些。”他忽然停住，轉頭對錄音師比出半寸的手勢，“突出人聲的氣音，讓‘白月光’三個字像呼吸一樣飄出來。”

錄音師比了個“OK”的手勢，表示沒問題，可以嘗試一下這個版本。

林知無看不懂周宥是在做什麼，支着耳朵聽的同時，靠着沙發翻看虞小棠的行程表。

小姑娘去了隔壁濱海市錄制《一起唱歌吧》的先導片，還特意給林知無打了視頻，通話時興奮地舉着節目組發的卡通麥，說自己抽到了和老牌歌手合唱的機會，感謝林知無簽了她等等。

林知無對激動不已的虞小棠說了許多加油的話。

“宿主。”系統彈出消息提示，隻有林知無能看見的全息投影在空氣中展開，“我把顧徐的犯罪證據列了個表。”

林知無從上往下掃過去，顧徐幹的壞事還真是不少。

“顧徐的走私航線、毒.品交易的賬本，還有出賣國家秘密的證據也都整理好了。”系統的小貓形态蹲在投影邊緣，爪子虛按在閃爍紅光的加密文件夾上，“現在就交給警方？”

林知無合上行程表，目光掃過文檔裡的巨額銀行流水：“去吧。”

系統應了一聲，帶着全息投影消失。

手機的屏幕亮起，制作部給他發來了消息。

【陸哥，《海棠》制作完畢，你檢查檢查。】

林知無拿出藍牙耳機戴上，點開制作部發來的音頻。

和周宥在錄《聲動人心》時聽起來不同，制作采用的是弦樂，有古筝和小提琴的交融，周宥的聲線也在副歌處陡然拔高，和設計的MV劇情相照應，在MV裡，這一段是海棠花的花瓣被風卷上青瓦，畫面極美。

第二段主歌又加了一點鋼琴的碎音，預計的MV畫面是落花飄灑在石階上。

【我覺得沒有問題，等周宥錄完《白月光》，我讓周宥聽了再跟你溝通。】

林知無聽完了歌，給制作部回複消息。

剛要放下手機，手機就震了震，是虞小棠發來的消息，附帶一張節目組後台的自拍。

虞小棠穿着演出服，化妝師正在給她化妝，看得出來她在《一起唱歌吧》這檔節目過得很快樂。

【陸哥！我今天和張老師合唱《珊瑚海》，他誇我了！】

“小棠進步很快。”系統遞交完顧徐的犯罪證據回來，“《一起唱歌吧》這個節目組也不搞幺蛾子，隻要她穩定發揮，下一期就能拿到金曲推薦位。”

林知無給虞小棠發去了【表揚】的表情包，放下手機：“都搞定了？”

系統得意哼哼：“顧徐很快就要去吃牢飯了。”

林知無微微勾起嘴角，端起保溫杯抿了一口熱茶：“大快人心。”

錄音棚的暖氣開得太足，周宥額角沁出細汗，卻渾然不覺。

大概是做音樂的人都對自己的作品精益求精，周宥和錄音師嘗試了好幾遍總還是不太滿意。

他的指尖在琴鍵上反複跳躍，琴鍵按下一次又一次，林知無透過玻璃看着，莫名想到了抛光。

林知無對自己：“……”

太沒有藝術格調了。

又和錄音師一起商量着調整了弦樂混響，錄了完整的《白月光》，周宥才露出了滿意的笑。

黑色衛衣被暖氣烘得蓬松，襯得他側臉愈發清俊，還不太成熟的青年滿心滿眼都是對音樂的執着。

要是周宥，就隻是單純的周宥，他應該會過得很快樂吧？

林知無不禁神遊天外，再次想起了周宥說他才是主系統。

等到《白月光》錄完，又是一天過去了，林知無開車帶周宥回家。

虞小棠已經從陸祈的家裡搬了出去，周宥痛失和林知無同住一個屋檐的機會，有點失落，腦袋裡約莫還惦記着近水樓台先得月。

“制作部發了《海棠》給我，你正好聽一下，看看還需不需要修改。”林知無眼裡可沒有情情愛愛，在車裡也沒讓周宥閑着，打開手機播放音頻。

周宥也乖乖地閉眼傾聽，手指跟着音樂在膝蓋上打着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