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是他的,大周現在的皇帝也是他,作為皇帝,出門玩了三年就跟失心瘋了似的,非要寵愛一個義子,還處理不好政務了,又防着自己的親生兒子,甯可傳召一個翰林回去,也不願意把國政交給太子。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林知無早就剜死周複一萬次。
……
翌日正午,福全到了南郡王府。
皇帝來聖旨,阖府上下的人都跪在院中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翰林學士楚明河,才學兼備,朕心甚慰,着即官複原職,速返禦前當值,欽此。”
林知無垂眸,沒讓自己的白眼翻出來:“臣惶恐。”
福全拍了拍他的手背,低聲道:“楚大人,陛下近來脾氣不好,您多擔待些。”
林知無感激地點頭:“多謝公公提點。”周複這老家夥人不怎麼樣,福全還是可以的。
福全又命人擡上來幾口箱子,說是周複賞賜的绫羅綢緞和補藥,林知無看都懶得看,隻管讓人收下,周複的東西,不要白不要。
“楚大人,陛下催得急,您看……”福全搓了搓手,暗示他即刻啟程。
南陽郡主突然輕咳一聲,扶着侍女的手緩步上前:“福全公公,我和明河在家中也住了一段時日了,這次就和明河一道返回京城,隻是我這把老骨頭經不起颠簸,怕是要耽擱幾日行程了。”
福全連忙躬身:“郡主言重了,陛下隻說要楚大人盡快回京,倒也沒限期。”
林知無适時露出感激的神色:“多謝公公。”
第二天一大早出發,南郡王府門前排起了長長的車隊。
南陽郡主特意安排了十二輛馬車,載着精心準備的土儀和行李,浩浩蕩蕩地向京城進發。
南陽郡主撫了撫鬓角,輕笑道:“難得回一趟南郡,多帶些東西回京不是很正常?再說了……”
她壓低聲音:“你不是說要把太子殿下派給你的護衛混入其中?”
林知無給南陽郡主豎起大拇指,短短時間就安排妥當。
周宥擔心林知無的安危,給林知無派的都是個中好手,跟着林知無一路到南郡,現下已經換上了衣服,裝作衛國公府的人。
“看來周宥很擔心宿主的安危呢。”系統促狹地說道。
林知無輕咳一聲:“這叫未雨綢缪,什麼擔心不擔心的……”
“哦~”系統拉長聲調,他家宿主就是嘴硬。
林知無耳根一熱,正想再說點什麼,南陽郡主已經招呼他上車:“明河,該出發了。”
“是,兒子這就來。”林知無忍着大腿内側的疼痛爬上了馬車。
也是遺憾,他還沒有看過南郡的風土人情就要走了。
南陽郡主坐在對面,手中捧着一卷書,神情恬靜。
“母親不問問殿下派來的人?”林知無小心翼翼地問。
“太子殿下關心臣子安危,再正常不過。”南陽郡主頭也不擡,她翻過一頁書,唇角微揚,“隻要你們别暗通款曲得太明顯就好。”
“噗——”林知無一口茶噴了出來,“母親!”
系統在精神空間裡笑得打滾:“哈哈哈哈宿主!連郡主都看出來了!”
南陽郡主放下書卷,眼中帶着狡黠的笑意:“怎麼?為娘說錯了?”
林知無紅了臉,他活了二十幾年,沒有動過心,也就沒有長輩以此調侃他:“兒子與殿下隻是、隻是……”
好像隻不出來。
“隻是君臣相得?”南陽郡主挑眉,“那你腰間挂的香囊是誰送的?”
林知無下意識捂住腰間的香囊。
系統看熱鬧:“宿主,你這是不打自招。”
晌午時分,隊伍在驿站停下休息。
林知無和南陽郡主一道用了午膳,送她回房間去午睡,沒人跟着,隐藏在隊伍裡的周宥的人,晃了過去,給林知無塞了個錦囊。
“殿下給大人傳的訊。”那人低聲道,随即恭敬退開。
林知無攥緊錦囊,快步回到客房才打開,裡面是一張小紙條和一枚很小巧的白玉令牌。
【京中局勢有變,持此令可調動暗衛,萬事小心。】
林知無将令牌貼身收好:“系統,查一下京城最近有什麼異常。”
系統立馬轉頭去幹活,暫時擱下了磕cp。
“哦,對了。”林知無點了個火折子,把紙條燒掉,“系統,我要的東西,記得幫我準備好。”
系統:“!!!”
“宿主,你真的要這麼做嗎?”
紙條燃燒成灰燼落下。
“為什麼不呢?”林知無滅了火折子,“我說過,要請太子提前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