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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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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甯化軍守将未經核實,将一名犯人判處死刑。

杜衍複審時發現證據鍊存在漏洞,堅持要求守将重新審理,最終避免了一起冤案的發生。

秦地有一百姓報案稱妻子失蹤,杜衍親自偵辦此案,通過周密部署迅速鎖定殺人兇手,在挖掘屍體時意外發現兇手此前殺害的另外兩名婦人,

這些案子告破之快速一時震動朝野。

據史料記載,杜衍任禦史中丞時曾經因為裁汰三司冗員,遭五百餘吏員堵門鬧事,在杜府外叫罵不止,甚至投擲瓦礫。面對暴力威脅,杜衍既未動用武力鎮壓,也未妥協退讓,而是采取冷處理策略。

這也從側面印證了他的地位難以通過常規彈劾手段動搖 —— 因其為政清廉,從不營殖私産。

緻仕後,竟無一處像樣居所,在回車院(宋代官員卸任後臨時寓所)一住便是十年。來訪賓客隻能與他同食粗茶淡飯:每餐僅粟飯一盂,佐以少量餅餌。

在杜衍任宰相時,曾将十餘份皇帝"内降"(即繞過正常程序的私人請托)封存,最終當面呈交宋仁宗,迫使皇帝收回成命。這位一生清廉自守的名臣,臨終時僅以一枕一席入殓,而備受後世稱贊。

但是他怎麼今日在石介這裡?不需要在朝中主持政事嗎?還是說已經被罷免了?

杜衍爽朗大笑,面對好友石介的女弟子,表現得格外親切。此前他曾兩度造訪石府,均是午後前來,僅見過吳夏及另外兩名弟子,今日方得與吳悅初次會面。

原來,三日前,宋仁宗召見杜衍,告知将罷免其同平章事之職,貶為兖州知州,诏書也已經拟好,等待春節後頒布。因快值年節,特準杜衍暫居家中休養。

杜衍想到新春過後即将離京赴任,而石介這裡的私塾也将放年假,遂今日專程前來,特意見一見這位聞名已久的女弟子。

“我不久後就要出任兖州,特來見見被徂徕和明富都交口稱贊的小娘子。”杜衍雖遭貶谪,卻神情自若。

年少時性格暴烈,曾用佩刀砍傷兄長頭顱,被族人驅離家門。投奔生母又遭繼父拒絕,十五歲便浪迹天涯。若非後來嶽父慧眼識珠,資助其學業并将女兒許配給他,恐怕早已暴屍荒野。因此,這番少年磨難,使他養成了遇事三思的習慣,沉穩大氣。

“聽聞和小娘子交談總能獲益匪淺,不知今日會對我這同遭貶谪之人有何指教?”

石介此前被陷害遭罷免,又遭遇範仲淹被外放,深感變法無力,一度意志消沉。豈料在與這小娘子交談後,竟如枯木逢春,重新振作了起來。

杜衍得知,大感興趣,也想拿同樣的問題問問這個小娘子,看她這次又會給出什麼勸慰之詞。

吳悅深深一躬,笑意盈盈道。

" 杜相公在中樞執政是為民,赴兖州任職亦是為民。難道唯有東京百姓才是大宋子民,兖州百姓便不是嗎?天下州縣之民皆為官家之子,理當一視同仁。"

杜衍此人和她那個死勁頭的師父不一樣,被貶谪後杜衍也活到了八十歲,精神得很。而且,去兖州才好呢,這可是孔子故鄉。有個公正廉明的前宰相親往治理,正好可以約束孔氏那些宗族不生事端。

第四十六代嫡孫孔宗願将在幾年後被宋仁宗封為 “衍聖公”,并于兖州下轄仙源縣(曲阜)境内建造世襲府邸。之後仙源縣這個地方将長期由孔氏子弟或姻親擔任,形成“孔府即官府”的地方統治模式。

而孔府憑借曆代所賜祭田 —— 宋代約百頃,明代增至近兩千頃,清代更達三千六百餘頃(分布于山東、江蘇等多省),以及他們在這過程中通過各種手段兼并的土地,導緻一縣之田半入孔府,并且壟斷地方經濟,控制集市、酒坊等經濟命脈,迫使佃戶以高價購買孔府商品,使得當地的百姓過得很是疾苦。

吳悅對世修降表的衍聖公很是不屑。

金國和元朝打過來時,他們跪得快,清朝來時,他們跪得更快。

三月,崇祯帝剛剛吊死在了北京煤山,九月衍聖公孔衍植寫的《初進表文》就快馬送給了多爾衮,大贊清朝是“山河與日月交輝,國祚同乾坤并永,率土歸城,普天稱慶”。

次年,這位衍聖公又幹脆利落的寫了一篇《上剃頭奏稿》,高度贊揚了剃發易服的正确性,全然不顧他老祖宗孔子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 的古訓。在江南抗清志士血濺屠刀之際,率族人欣然接受 "金錢鼠尾" 的滿族發式。

最荒誕還得看近代,在清末山東淪為德國的殖民地之後。

1904年,衍聖公孔令贻将英王愛德華七世的畫像迎入曲阜孔府供奉,并舉行隆重儀式。1908年,他又将德皇威廉二世的畫像迎入孔府,并奏樂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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