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風家的符钰,一共七顆,曆代被分給七位不明官,隻是這一代就小楓小眠選擇入夢,所以我這裡還剩下一些。”說着風葉從盒子裡取出一顆,挨着夏燭的耳朵比劃。
“符钰是入夢的鑰匙,同時也是歸束神血後人的法器,戴上它或許可以控制你的入夢能力,阿燭你有耳洞嗎?”
夏燭點點頭,在風葉的眼神示意下把頭發别到耳後,耳洞是小時候爺爺帶着去打的,說是能保佑她身體健康,逢兇化吉。
“左邊還是右邊?”
“右邊吧。”和風楓她們一樣。
耳針費了些力氣才穿過耳朵,上了初中之後她就不再佩戴耳飾,那裡重新長出了一層薄膜。
“好啦,你看看怎麼樣?我們家的符钰都戴在耳朵上,方便,也不影響幹活。”風葉遞了面鏡子給夏燭。
從鏡子裡她能看見那顆枝繁葉茂的大樹,就像被凝固的琥珀包裹住。
“那是太皞的圖騰建木!好看吧,很适合你哦阿燭。”風楓也湊了過來。
“還有一件重要的事,”風葉的神色微微一變,“阿燭,你的能力最好還是不要暴露,也許其他家族并不接受’非我族類’的存在,就算你沒做任何威脅到他們,威脅到人類的事,但對于大多數神裔來說,變數就是最大的威脅。讓那幾家知道世界上還有脫離他們掌控,并且如此不同的人,對你來說大概不會是什麼好事。”
說完,她指了指夏燭身後窗台上的一盆橙花,風眠心領神會地起身将花盆端了過來。
“小楓,讓花枯死。”
風楓雖然不太明白媽媽的用意,但還是擡手在花枝上點了一下。
一盆開得正好的橙花在她的指尖之下迅速枯萎,然後可憐巴巴地整株敗在了盆中。
“小眠說你有讓小鳥複生的能力,也許對植物也行得通,試試吧阿燭。”
“可是,我并不知道有什麼竅門或者咒語之類的,也許隻是偶然。”
“沒關系,放松點阿燭,上次是怎麼做到的,這次按照一樣的姿勢嘗試一下。”
“好,我試試。”
其實她心裡沒底,那一次隻是将小鳥捧在手裡,它就毫無征兆的複活了,她很怕隻是巧合,說不定她根本沒有什麼特殊能力。
盡管心裡面的退堂鼓打得震天響,但她還是将手伸了出去,輕輕将那株毫無生氣的花攏在手心。
想着是不是得念些什麼,又不好意思出聲,她隻好默默祈禱“活過來,活過來”。
奇迹一般,原本枯死的橙花根莖開始發綠,卷曲的幹葉肉眼可見地舒展,夏燭甚至能聽到植物細胞中的液泡嘭起來的聲音。
橙花又同之前一樣,煥發生機。
“這就好辦了,你的起死回生之術用在植物上,也能對外說你是我們風家的人了,如若真的走到需要向人自證的那一步,你就像今天這樣,讓小楓配合你就好。”風葉一臉欣慰地拍了拍夏燭的肩膀。
“好耶!從今天開始俺就有姐妹了!阿燭,難不成你以後就改名叫……風燭?”小楓朝夏燭撲了過來,毛茸茸的一顆腦袋往她脖頸裡鑽。
風燭聽起來有點命不久矣的感覺。
“哪裡需要改名字,外人面前盡管叫阿燭就好,連裝都不會,小楓你不是最精了。”風葉笑着在風楓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躺在溫暖的被窩裡,被子和枕頭上都有一股草木的香氣,閉上眼睛就好像躺在草地上一樣。
她剛剛喝了風楓爸爸端來的甜湯,洗了個熱水澡,這會兒躺在床上,四肢百骸都暖的像在融化。窗戶沒有關上,夜風溫暖濕度适宜,她想多看看月光灑進房間的樣子。
直到現在夏燭都還有一種猶在夢中的感覺,不過不是什麼魍魉之夢,是個再好不過的美夢。除了洗澡之前發現自己右小臂上有黑色的五指印記讓夏燭有些難受,既然小楓說她是意識入夢,為什麼夢中的焦人還能在她現實裡的身體上留下痕迹。
此外她還總覺得有一道莫名的視線在暗中盯着自己。
這種被窺伺的感覺從踏上風家的領地開始就存在了,她不太确定是否是出夢後的後遺症,也判斷不出視線主人的意圖,隻是偶爾特别強烈,強烈到無法忽視。
就比如現在,在沒有關閉的窗口,有什麼人或者物,正偷偷将視線探進房内,尋找着窗戶死角處,夏燭的身影。
她猶豫了一下,正準備掀開被子查看,通往閣樓的天窗門被敲響了兩聲。
“阿燭,睡了嗎?我有些話想跟你講,現在方便嗎?”
是風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