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她不會再叽叽喳喳,飛坦将人直接抛給瑪奇,“捆緊點,一根手指動彈機會,都不能給她。”
瑪奇接住人,依言照做。
這場鬧劇,最終以愛莎全身被五花大綁,丢在地上為結束。
破舊的衣物堵住嘴,鋒利的念線勒緊,從腳尖一直纏繞到發梢。别說動彈了,怕是就連翻身都有點困難。
“你什麼情況。”
瑪奇對飛坦的情況帶着幾分好奇,銳利的目光在飛坦身上來回掃視,指尖的念線無意識地纏繞着。
“腦子裡還有聲音,到底是擺脫了,還是沒擺脫。”
得益于俠客這個操作系同伴存在,旅團衆人對操作系的特性并不陌生。
操作系的能力,本質上是意志的博弈,當被操控者的精神強度淩駕于操控者之上時,掙脫束縛并非不可能。
就像俠客的「攜帶他人的命運」,在面對真正的強者時,操控時間最多也不過五十分鐘。
然而眼前的情況顯然超出了常理。
飛坦的身體早已恢複自由,行動自如,可他的意識卻依然與愛莎保持着某種詭異的鍊接,仍能接收到來自對方的訊息。
這完全違背了操作系“控制解除即連接中斷”的基本原則。
“沒有解除。”飛坦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掌,随後緩緩握緊又放松。
“我能感覺到,身體裡那種若有若無的聯系,還在。”
那感覺,就像是身體裡有一隻潛伏的巨獸,他隻要稍稍一個放松,便就會反撲,将他淹沒。
“你的意思是,你依然在受控範圍,隻是因為某種原因而能自由行動。”
庫洛洛手撐着下颌,陷入沉思,腦中不斷回想着所有線索,随後他打了個電話聯系了俠客,詢問同被控制的女仆情況。
“女仆現在的情況很奇怪,她恢複了自我意識,但腦子裡似乎還能接收愛莎的信息。”電話裡的俠客很是興奮,“這樣,我把她帶過來,你們自己看吧。”
庫洛洛表示贊同,挂斷手機後徑直走向了沙發,他急切需要一個好的環境和姿勢整理思路。
落坐沙發,庫洛洛雙腿自然地盤起,宛如冥想中的修行者。修長的十指交叉相抵,輕輕托住線條分明的下颌。頭頂灑下的暖光,在他深邃的眉眼間,投下斑駁的陰影,讓人無法窺見他眼中流轉的思緒。
“真是令人着迷的念能力。”薄唇輕啟,低沉的嗓音在靜谧的房間裡格外清晰。他的目光落在虛空中的某一點,仿佛那裡正上演着無數種可能性。
“根據念能力系分析,可以推斷出她跟我一樣,是介于具現化系與操作系之間的特質系能力者。根據表象和方式,發展方向卻截然相反,她更傾向于操作系一側。”
庫洛洛指尖有節奏地輕點着手背,聲音漸低,陷入更深的思考。
“如果從這個方向考慮,參考念能力相關體系類知識,愛莎的特質系應該就像是摻了雜質的合金。能同時發揮一定程度的操作精度與具現強度,卻永遠達不到單一的百分之百....至于遊戲手柄...”
愛莎聽着庫洛洛的搗鼓,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這家夥,三言兩語間就把她的能力剖析得七七八八,聰明得讓人感覺可怕。
這家夥的腦子到底是什麼構造……
不知為何,愛莎突然有了一種想當場劈開他的腦袋看看構造的錯覺。
她想看看裡面是不是也和普通人一樣裝着白花花的腦漿,還是說塞滿了運算芯片和戰術分析圖?
她盯着庫洛洛,腦袋胡思亂想着,胃部突然傳來一陣抗議的咕噜聲。
……啊,腦花......
喉管無意識吞咽了一抹口水,這時她這才想起來,從昨天傍晚到現在,她滴水未進。
所以,幻影旅團抓人質,管不管飯?
一時間,她的思緒從“庫洛洛腦部構造”跳到了“她不愛吃腦花”和“俘虜夥食标準”上,又從“夥食标準”由聯想到了熱騰騰的燒雞、燒鴨、烤乳豬......
“……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