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莎細細辨認着信息。
“不知道是誰...都沒關系...不管是誰刺殺...我都已經做好完全準備...高價...揍敵客...”
希爾笑着,帶着令人作嘔的得意,那不是人類應有的笑容,更像是掠食者在撕咬獵物前,肌肉條件反射的抽動。
奧納德迎合着,伸着修剪整齊的指甲,适時遞上名貴的雪茄。這個向來眼高于頂的男人,此刻像條馴服的狗,任由希爾訓誡。
草!
不用想,這兩人将刺殺作為投名狀獻給了希爾,雖然沒爆出她的信息,但這也幾乎毀了她所有的布局。
愛莎歎了口氣,蓦然覺得這一幕熟悉極了,當年伊維塔也是這麼利用她敲開奧納德的門,如今奧納德利用她敲開了七區議會的大門。
「确認晶片事件是假,全員...」
撤退兩字她怎麼也說不出口。
愛莎收回意識,擡頭看向晦暗的天空。
希爾與奧納德舉杯的畫面在腦海中不斷閃回,灼熱的憤怒也随之從胸腔炸開。
憑什麼...
她就想見見她那可憐的母親而已,有什麼錯?
憑什麼她就要成為博弈的棋子?
揍敵客啊!
那個世界第一的殺手家族。
她就說這男孩身上氣息怎麼怪怪的,想必喵喵那裡也有揍敵客人蹲守,但凡喵喵動一下手......
雨水淅淅瀝瀝流進眼眶,帶着驚人的刺痛,遠處車燈在雨幕中扭曲成猩紅的光帶,也将她的瞳孔映照得如同燃燒的炭火。
就在這無數車輛的轟鳴中,愛莎的嘴角蓦然扭曲成一個近乎瘋狂的笑容。
“既然他們将這局壓成把賭注...”她單手壓槍上膛,目光沉沉看向不遠處的男孩,“不如我就掀了這張賭桌,讓他們吃.屎去吧。”
主意已定,愛莎決定不再耽擱,她扯下衣領,伸手扣住飛坦後腦,手掌施力,在對方錯愕的刹那,輕觸而上。
飛坦的臉頰比她想象中更涼,像一塊在永夜中凍結的金屬,卻又在接觸的瞬間顯露出意外的柔軟。
愛莎能嘗到他呼吸裡淡淡的鐵鏽味——
那是流星街人特有的、刻進骨子裡的血氣,亦如她此刻胸膛在瘋狂湧出的血氣。
“風景好看嗎?飛坦!”她貼着他的耳廓低語,聲音甜得像淬了毒的蜜,“現在我是不是可以收點利息了。”
遠處的揍敵客男孩依然安靜地站在那裡,歪頭間黑發垂落,很是好奇地看着愛莎兩人。
“飛坦!幫幫我,不管你想做什麼,現在都請幫幫我。”
啊!還真是不好意思。
這個希爾,她今晚,還就殺定了。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如果可以,她還恨不得現在就殺了奧納德和伊維塔!
愛莎扭頭看向男孩,指令擲地有聲,“幫我殺了他!”
飛坦的金色豎瞳在黑暗中收縮,下一秒,他突然低笑出聲,沙啞的聲線裡帶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悅,“好啊。”
“咻——”
空氣被撕裂的尖嘯聲中,飛坦的身影化作一道血色殘影。
男孩瞳孔微動,在0.3秒的反應時間裡,裹挾着粘稠的紫色念氣從十根念釘從指間迸發。
“叮——”
金屬碰撞的火星在雨中綻放,飛坦速度快得驚人,手中刀刃則以不可思議的角度連續發起進攻,最後一道斬擊直取咽喉!
兩人交戰,愛莎壓槍毫不猶豫轉身就走,她能明顯的感覺到這個揍敵客男孩打不過飛坦,在這兒待着倒不如盡快支援小滴。
然而,就在飛坦的刀刃距離男孩頸動脈隻有0.01公分時,整片空間突然凝固。
“伊爾迷,後退!”
一聲暴喝如驚雷炸響。
愛莎驚恐回身。
隻見頭頂,一個宛若泰坦的巨影高高躍于空中,虬結的肌肉撐裂衣衫,雙手托舉着直徑兩米的念彈。
那壓縮到極緻的念力讓周圍雨水全部汽化,形成一片扭曲的真空地帶。
艹!兒子打不過,老子登場??
要不要臉?
到底來了幾個揍敵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