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雪十分懷疑,她想起上次宋天耀跟她要彩禮錢的事情,可能就是因為他已經在相親,甚至已經相親成功了才這麼着急,調解的時候也是怕壞了自己名聲,才肯付錢的。
可即便如此,從她來到這個世界,也不過半年時間,這就要結婚了?
燕山雪覺得這速度快得十分可疑,不過她也沒打算管,不管對方是想給宋天耀送綠帽子,還是想騙宋天耀的錢,她都會表面上驚訝,心裡鼓掌叫好。
既然婚期将近,燕山雪也就等着宋家人喊她回去喝喜酒了,畢竟一般來說,作為姐姐,弟弟結婚還是要包個大紅包的。
接下來的一個月裡,燕山雪把精力一半分給公司事務,一半分給傅千鐘,努力拉近兩人之間的關系,她會在傅千鐘難得休息的時候,為他親手下廚,準備餐食,會在傅千鐘熬夜值班時,為他和他的同事點夜宵和奶茶。
不需要多久,就連他的同事們都知道有燕山雪這麼一個人了。
六月初,燕山雪終于收到了宋母發來的消息,讓她回去參加一周後宋天耀的婚禮。
燕山雪欣然答應,還表示會帶男朋友回去,一個人包一個紅包,這可把宋母樂得不行。
宋天耀的婚禮在周日,傅千鐘也知道宋家人對燕山雪并不好,因此欣然答應和她一起回去,為此,還特地與同事調了班。
作為宋天耀的姐姐,燕山雪其實應該提前一天到的,于情于理也都該幫家裡一起準備婚禮事宜,可惜,她和宋家沒法談情,更沒法說理。
所以即使她提前到達,入住酒店,依然和宋母說工作忙碌,要婚禮當天才能到。
周日一大早,燕山雪特地挑了一套看起來普通,但版型很不錯的長袖襯衫和黑色長褲,還精心化了一個妝,襯得她個子高挑,腰細腿長,明豔動人。
打扮好了之後,燕山雪給傅千鐘發消息:我好了,可以出發。
傅千鐘:嗯,我給你帶了早餐,要吃完再走還是路上吃?
燕山雪打開房門,就看到等在門口的傅千鐘,她頓了頓,将沒打完的字删除,把手機放進包包裡道:“走吧,路上吃,我怕晚了就看不到好戲了。”
傅千鐘在原地愣了許久,眼中的驚豔之色溢于言表,半晌才回過神來問道:“好戲?什麼好戲?今天不是你弟弟婚禮嗎?難道有人要鬧事?”
燕山雪接過他手裡的包子,看了一眼,又往包包裡找了找,确認自己帶了口紅才咬下一口:“宋天耀的情況你知道嗎?啃老,沒工作,長得不帥,身材不好,沒車沒房,就這還能有正常女人上趕着嫁他?彩禮最後談下來居然隻要了八百塊,女方還陪嫁一輛車呢,你是信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還是信他們之間有個騙子呢?”
傅千鐘思索道:“聽起來确實很像騙婚的。”
“反正我覺得要麼女方就是專門做這行的,要麼就是宋天耀騙了女方自己的條件,想先生米煮成熟飯。”
傅千鐘了然:“所以今天無論如何,這場婚禮都不會安穩,你今天特意打扮得這麼漂亮,不會就是想看戲吧?”
燕山雪狡黠笑道:“這是其一,其二,這樣的好戲,這麼多親戚,你覺得會不會有人拍下視頻上傳到各個平台?那我可不得趁機露個臉,說不定還能給我公司宣傳宣傳,順便講出一些他們如何對待我的過往,先在網絡上實現斷親呢?”
“你啊,還真是聰明,法律意義上無法承認父母與孩子斷絕關系,你就先去網絡上定基調,争取同情和支持,這樣不管他們之後做什麼,你都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傅千鐘擡手想摸摸她的頭,看到她在腦後盤好的頭發,又放下了手,網上都說,女孩子好不容易打扮好,可千萬不能毀了她們的妝容和造型,否則她們會生氣的。
他們打了一輛出租車來到宋家附近,剛好碰上宋天耀要出門接親,看到燕山雪來了,宋母責怪地說:“你瞧瞧你這個當姐姐的,弟弟結婚都不知道幫忙做事,來這麼晚。”
燕山雪聞言隻是笑笑,還拉住了想替她說話的傅千鐘,優哉遊哉地坐上末尾有空位的婚車,前去接親。
她沒見過那個女生,但據宋母說,女生是外地人,所以接親地點就安排在酒店。
酒店距離宋家有半小時的車程,燕山雪就在車上眯了一會兒。
等到他們停好車時上樓時,宋天耀已經打開了定好的房間門。
可是裡面空空如也,除了一些紅色裝飾外,沒有化妝師,沒有新娘,沒有伴娘。
所有人都愣住了,宋天耀反複确認了房間号沒錯,周圍人已經開始竊竊私語地議論,還有人詢問宋家父母這是怎麼回事?。
燕山雪笑眯眯地上前提醒道:“天耀,怎麼了?難不成是走錯房間了?要不你打電話問問弟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