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次,她減少物資初期囤貨量,又買了許多扳手、大錘之類的武器,以及許多厚衣服和防護服,準備看情況出去自己尋找物資,可惜撞上另一夥找物資的,死于同類之手。
第七次、第八次、第九次……無論謝溫柔怎麼努力,她都活不過半年。
燕山雪反複看了好幾遍謝溫柔的經曆,作為一個普通的社畜,謝溫柔其實已經把自己能想到的,能做的求生之舉都試過了,可她始終難逃一死。
燕山雪思考良久後問系統:“小九,既然我現在是謝溫柔的身份,那我要是死了,是不是也會回到今天這個時間?”
“是的,宿主,在這個世界裡,您不會真正死去,但是隻有完成任務,才能離開。”系統答道。
“那傅千鐘呢?”燕山雪又問,這關系到她完成的策略,如果傅千鐘也能一次次被“刷新”在這個時間節點,那意味着他們兩個人都不會死。
“若宿主完成任務時,傅千鐘在這個時間節點已死,那他就會徹底死去,但每一次宿主重生時,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會倒回,傅千鐘也會回到今天的初始狀态。”
系統的解釋讓燕山雪放心許多,畢竟末日世界,傅千鐘又是警察,一開始就死的可能性實在有點大,要探索出一條兩個人都能活下去的生路并完成任務,她必須做好自己和傅千鐘都會死幾次的準備。
“系統,我要新技能,順便給我個導航,我先去找傅千鐘。”燕山雪跳下床,伸了個懶腰,換好衣服後看了眼時間,八點四十,上班也來不及了。
燕山雪直接在工作大群裡發了條消息:@拈花一笑老子不幹了!以後你再□□被抓别再找老子撈你這個龜兒子了!
這是謝溫柔畢業後換的第二份工作,第一份工作同事氛圍不錯,雖然工資不高,但還算穩定,壓力不大,結果公司倒閉了,之後謝溫柔就進了這家公司當助理,說是助理,其實人事、行政、文員的活兒都得幹,全都是一些瑣碎的事情,偏偏還遇上一個中年油膩男領導,對她經常言語性騷擾,不堪忍受的謝溫柔想要辭職很久了,但畢竟還沒經曆過太多社會的毒打,一直不知道用什麼理由辭職好。
但燕山雪可不像謝溫柔臉皮那麼薄,辭職是通知,不是征求公司的意見,而且都世界末日了,先罵為敬。
她那一條消息發出去之後,工作群裡是無邊的寂靜,私聊消息那是炸開了鍋。
同事小張:卧槽!山姐你這也太猛了!!!細說□□被抓事件!
同事小羅:寶貝你真的要離職嗎!别留我一個人受苦啊嗚嗚嗚嗚
同事小于:完了,你不在我以後都要直接面對那個老登了,不過還是祝你找到更好的工作!
……
其實謝溫柔剛進這家公司的時候,大家氛圍也挺不錯的,當時是一個年輕的女領導,才三十出頭,能力很強,性格也好,她當時還覺得女老闆女領導,同事也是女生居多,團隊很不錯的樣子。
沒想到她剛轉正,她的領導就因為受不了老闆的磋磨憤而辭職離開了,之後進來一個新領導,不僅各種加了各種表格讓所有人填,工作流程複雜了好幾倍,還經常在辦公室對長得漂亮的女同事開黃色玩笑。
在謝溫柔離開之前,已經有幾個同事受不了新來的領導而離職了。
燕山雪思索了一會兒,挑了幾個平時對謝溫柔不錯的同事回複。
一邊聊天,燕山雪一邊查看這座城市的情況,這裡不是沿海城市,但依然是南方,附近多山川河流,夏秋暴雨很容易引起泥石流或者洪澇災害。
于是她便借着今年很可能又發洪水的理由,提醒那幾個人在家多囤點食物,以免被洪水困住,等不到救援又沒有食物。
至于他們幾個人會聽,燕山雪也無法預判,目前也隻能做到這裡了。
和同事們聊完後,她順着系統給的定位,來到了附近的派出所。
一進去,燕山雪就徑直走向前台,十分自來熟地問:“你好,請問傅千鐘警官在嗎?”
“你是?”那名警察打量了一下燕山雪,問道。
“我是他未來的女朋友。”燕山雪笑容不變。
那名警察一瞬間瞳孔地震,眼珠子轉了好幾下,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等下,我問問傅哥在不在。”
他走遠幾步打了個電話,回來時看向燕山雪的目光裡透着一絲被壓抑的好奇,其實作為一位民警,他見過的人與事真不算少,但上班上多了,面對那些奇葩的事情時更多的是一種淡淡的死感和平靜的班味,這和自己同事的八卦完全不能相提并論。
“傅哥剛出去抓小偷了,現在在回來路上,幾分鐘後就到。”
燕山雪點點頭:“好,謝謝你,我在這兒等一會兒。”
說着,燕山雪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發呆,另一頭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一對男女正在對罵,被警察呵斥着帶走,他們旁邊的椅子上,有一個女生在哭,幾個朋友在安慰。
不一會兒,又有兩個警察拉着一個發酒瘋的男人進來。
燕山雪麻木地坐在位置上,心想,她确實有點太熟悉派出所了,聽着這麼多動靜,竟然都不覺得吵,甚至十分習慣。
“小朱,是誰找我?”
就在燕山雪神遊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把她拉了回來。
那位小朱警官指向她的時候,燕山雪站了起來,朝着回身看她的傅千鐘笑眯眯地打招呼:“你好啊,未來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