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顧行決拒絕了謝硯塵的邀請,去陳頌學校接他,打算與他渡過一個美好的夜晚。
可陳頌為了雲景笙那個老狐狸扇了他一巴掌。
顧行決氣得跑去找謝硯塵吃酒,剛到地兒就碰上程頌,說是有事兒找他。具體什麼事,說了什麼話顧行決也忘了。
他腦子已經全被陳頌氣昏了,直到陳頌忽然出現在那個月色下,他邪念一起,為了氣陳頌,為了挽回尊嚴,默許了程頌貼上的親吻。
謝硯塵往對面沙發一坐,交疊起長腿,笑說:“喲,那不是你叫陳頌來倒酒那晚上麼?不知道他有沒有瞧見你在外面偷人呢。”
顧行決狠狠剜他一眼:“你這張嘴不說話是能死麼。”
謝硯塵“啊呀”一聲:“真被抓到了啊,狗急跳牆啊。”
顧行決沒再理他,反到正色對程頌說:“那晚我的錯,讓你産生錯覺。”
顧行決現在想來,為了氣陳頌和别人親吻,這舉動實在幼稚,不像他會做出來的蠢事。
“錯覺?”程頌笑得臉色慘白,“顧大少不愧是京市纨绔第一人,風流無邊。是我自作多情了。錯把你輕率一吻當是情動至深。”
“可是沒關系啊,阿決,”程頌拉住顧行決的胳膊,臉上又恢複起曾經的笑顔,“我們慢慢來,我有信心讓你愛上我。”
“這種事不是努力就能行的。别在我身上浪費時間。”顧行決拉開他的手,目光深沉地看他,“我知道你心裡打得算盤是什麼,你對我根本沒那意思。你家的事我會讓顧家幫的,算是這幾日賽車上的情誼了。”
顧行決語罷拿起頭盔便走了,謝硯塵笑着跟了上去。
謝硯塵說:“是不是叫陳頌的天生被你克啊?算了,總有人治你。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呢。”
“诶,你走那麼快幹什麼,晚上還吃不吃酒了!”謝硯塵沖着顧行決快速離開的背影喊着。
顧行決沒理他,闊步走出賽館,驅車前往c大。
如果陳頌是因為程頌的事情跟他生氣,那他去解釋一下就好了。吃醋就不知道說麼,那麼倔一張嘴說出來的話比誰都絕情。
顧行決恨不得把他c的求饒,看他還敢不敢說分手這種話。
想到這顧行決腦海裡陡然閃過最後溫情的那晚,陳頌哭得眼淚都止不住地說:“我們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顧行決的心驟然一緊,怎麼回不去了?為什麼回不去了?
可以回去的,一定能回去的。
在去c大的路上,顧行決先回了趟公寓,沖洗了遍身體,精心打扮一番後出門。
他沒有開豪車,開了那輛偶爾帶着陳頌去兜風的春風250sr。這輛車是特地為了配合他在陳頌眼裡窮鬼的身份買的。
顧行決到c大門口的時候,依舊被事兒多的保安攔了下來。
“我記得你,”保安大叔說,“前幾天在這大喊大叫的那個。”
顧行決雙手環胸,不耐道:“記得就好,讓我進去。”
保安大叔說:“進去可以,你把上次那個朋友叫過來,叫過來才能放你進去。”
顧行決說:“上次不是已經證明我在你們學校有認識的人了嗎。怎麼還要叫?”
保安大叔挑挑眉:“這是學校規定。”
顧行決橫眉:“都是什麼破規定,制定這規則的人腦子沒病吧。”
任憑顧行決怎麼說,保安大叔都堅守職業操守,不給他開門。顧行決耐心有限,煩躁地點了一根煙蹲在門口準備等陳頌出來。
運氣好說不定跟上次一樣蹲到他出來打工。現在是下午,這種事情發生的可能性不太大吧,陳頌可能在上課,他上課要多久才能下課啊。
顧行決想着想着發現自己對陳頌根本毫無了解。
保安大叔見他蹲在校門口抽煙,引周圍不少目光,影響很不好,于是對他道:“你和你那朋友就沒聯系方式麼。上次見了還沒加上啊。”
顧行決嗆了口煙,他倒是想加,人兒根本沒賞臉。顧行決不禁歎道,陳頌什麼時候脾氣這麼大了。
乖順久了的貓突然炸毛了到也有些可愛。
顧行決滅了煙,站起來:“大叔,你就放我進去吧。我真找他有事,你看我像是能在裡面惹出什麼事的人麼?”
保安大叔幾乎是立刻點頭,上下打量着他:“像,你這身行頭,不像什麼乖孩子。”
大冬天穿着那麼單薄的皮夾克,還騎個摩托來,就差染個黃毛,活脫脫街邊鬼火青年。
顧行決:“......”
“你确定好不放我進去了?”顧行決問。
保安大叔說:“人找來,就給你放進去。”
顧行決點點頭:“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