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談判永遠占不了上風,這次若想達成合作勢必要讓出一半股權不止,但那與找地方城投的李總也沒差。
路誠左右糾結着,目光從季觀風身上掃過,又落到他身後的孫志滿。
哪條路都不好走。
路誠咬咬牙,還是端起酒杯和他再次表明誠意:“您要是願意注資幫我們渡過這個難關,我們後面的海外項目或者新地開發優先與您合作。”
季觀風沖他淺淺一笑。
“怎麼?”路誠問。
“不夠。”季觀風說得直白:“說實話哪怕50%的股權對我吸引力也不夠,要不還是加上一塊未開發的地吧。”
“季總真是敢獅子大開口啊。”路誠眉頭跳了跳,自知已經沒有談下去的必要。
季觀風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和他輕碰酒杯:“路總,祝你早日渡過今日難關,希望未來還有機會合作。”
話已至此,路誠無奈地笑了笑。
季觀風瞥見他的無奈,挑起新的話題:“其實我的新項目也考慮做滑雪場。”
路誠一聽感覺腦子的弦都繃緊了,結果季觀風也沒多說,隻是拍了拍他的肩:“還是希望有機會一起合作啊,路總。”
半晌後,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路誠拿出來看了一眼,然後又沖季觀風舉杯:“多謝季總了,希望有機會還能合作,先失陪了。”
季觀風笑了笑,沖他舉杯。
接完電話後,路誠站在外面長廊上點燃了一根煙。
煙霧缭繞,他卻沒抽一口。
時間拖得越久他心裡越着急。
思來想去孫志滿可能是唯一能降低最小損失,解決他現下困難的一人了。
隻是,他心裡還是過不了那關。
孫志滿都已經年入五十了,半隻腳賣進棺材的人,大腹便便,路誠實在不想被那種肥膩的人上下其手。
煙味嗆鼻,他拿近嘴邊狠狠地抽了一口,下一秒,身後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過來,奪了他手裡的煙往自己嘴裡喂去。
“别抽煙,對身體不好。”邊堯的唇貼着路誠的耳朵說,嗓音低啞又富有磁性,聽得路誠耳朵莫名犯癢。
路誠果斷地和他拉開距離。
“在想什麼呢?”邊堯隔着煙霧看他。
路誠輕笑了一聲:“想怎麼把你賣了替我數錢。”
邊堯往前一步,手輕車熟路地從路誠的西裝下擺摸進去,捏了捏他腰側的肉,不大高興地開口:“那晚都沒來得及細摸,瘦了。”
路誠按住他的手:“我要喊非禮了。”
邊堯笑了笑,湊近唇說:“我好想你。”
路誠看着他的眼睛,心想這又是你的謊言嗎?
“你信我嗎?”邊堯問。
“我姓路。”路誠說。
“這話我不愛聽。”邊堯立馬說,手不規矩地繼續摩挲他腰間的軟肉。
太想念了,分開整整兩年,他無時無刻不在思念。
路誠按住他作亂的手,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我已經忍了很久了,别逼我在這揍你。”
邊堯閉着眼主動把臉送過去:“讓你揍。”
路誠瞬間高高揮起手,可看着邊堯那張骨相出衆的臉時他又實在不忍心。
帥得濃墨重彩又張揚得嚣張至極。
眉骨突出,鼻梁高挺。五官輪廓立體流暢,身上的氣質比兩年前明顯成熟了很多。
可他也才二十四,還是年輕。
路誠心想。
但年輕不是借口,于是路誠咬了咬牙,還是把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隻是下手時很明顯地洩了幾分力。
邊堯被打偏了頭,巴掌印迅速浮現在他臉上。
怕他沒解氣一樣,邊堯把另外一邊臉也送了上去:“多打幾下吧,你消消氣。”
路誠把湊過來的臉用手背輕輕拍開,沒好氣地開口:“滾吧,别來礙我眼。”
邊堯的眼睛眨了眨,得寸進尺地說:“不行,你打了我之前不高興的事我們就算兩消。”
“誰和你兩消?”路誠被他的話氣笑了:“搞清楚,我們是兩清。”
邊堯黑沉沉的眸子驟然一壓,眼裡明顯籠罩出一層暗色。不等他先開口,路誠直接推了他一把走開。
邊堯眼疾手快地拽住了他的手腕,把他人拉回去往牆上一按。
“邊堯!”路誠壓着火氣盯着他。
“我承認我那年說錯話了,但你不該這麼計較。”邊堯微微蹙眉,似乎是有點不理解為什麼他能因為那麼幾句話翻臉至此。
“我憑什麼不該那麼計較?”路誠莫名聽樂了,繼續說:“要我說你才是不該這麼計較,分都分了現在跑來說這些是打算幹嘛?”
“想你了。”邊堯言簡意赅。
“想我了?”路誠在嘴裡咂巴了這幾個字,覺得有些好笑:“你□□裡的二兩肉又癢了?”
“還是說分開兩年了你還找不到比我更好的了?”
邊堯擰着眉,不等他開口,耳邊又響起路誠輕飄飄的一句話:“那不巧了,你沒找到我已經找到了。”
邊堯猛然擡眼,咬牙切齒般地開口:“是誰?!!我要殺了他!”
路誠推開禁锢着自己的人,眼神都多餘給他一個,但還是注重形象地重新整理了被扯皺的衣服,掀起眼皮對視上邊堯陰沉的眼神,語氣淡淡道:“是誰都和你沒關系。”
互相沉默了兩秒,邊堯眨了眨眼,在他耳邊小聲說:“我不信,沒人能比我伺候好你。”
說完他又笑出了聲,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一樣一點也不惱怒,反而貼近路誠的耳邊繼續說:“路總,有困難就找我。”
“要知道……沒人能扶你一把,但我能扶你幾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