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沒喝酒！”
看着死跟在他屁股後面的人路誠不得不回頭沖他說。
“我喝了，你送我回去。”邊堯說得大言不慚。
“好大的臉啊。”路誠輕嗤一聲：“你怎麼來的怎麼回去，我也要回去早點休息了。”
“順路能耽誤你什麼？”邊堯不管不顧，直接繞過車頭上了副駕駛座位。
路誠隔着車窗無語地看着他，最後還是上了車。
這個點依舊是車流量高峰期，路上堵個不停。本來四十分鐘的車程現在幾乎要花一個多小時才能到。
剛出發的路程中邊堯還會和他插科打诨，但路誠基本沒搭理。後面突然就安靜了，趁堵車的空檔中，路誠偏頭看了他一眼，竟然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悄悄睡着了。
邊堯的睡相很好，既不打鼾磨牙也不張着嘴流口水。抱臂歪頭，呼吸平穩，胸膛有節奏的起伏，安安靜靜睡覺的樣子倒是看得比平常氣焰嚣張的架勢更招人稀罕。
路誠摩挲了一下下巴，突然回想起那三年好像都沒怎麼看過邊堯睡覺時的狀态，每次折騰得狠了，早上都是邊堯先醒，一想到這裡，路誠現在才更加确定了他們隻是簡單的床伴關系。
心裡頓時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像是不甘心卻也無可奈何。其實再仔細一想，邊堯當時說得也沒什麼不對。他們本就是陰差陽錯地意外相遇，然後順勢而為地睡了一覺，最後見色起意地兩人來往逐漸變多。
邊堯黏人想長期發展這段關系，路誠剛好也想重新開展一段戀愛，兩人這才睡一起了三年。
路誠後來才明白，他以為的和邊堯想的根本就不在一個頻道上。一個是想當成談戀愛的來長期發展，一個是純純睡覺的長期發展。
被自己蠢到哭最後把花扔人身上去也實在是丢人！路誠歎了口氣，蠢貨！
大腿上的手背突然被溫熱的掌心覆蓋住，路誠瞬間偏頭，對視上邊堯清醒的眼眸。喉結滾動，他愣了一下才開口：“醒了？”
“歎什麼氣？”邊堯問。
路誠把自己的手抽出來沒答反問：“什麼時候醒的？不會是在裝睡吧？”
“你偏頭看我的時候就醒了。”邊堯把手拿回來，垂眸問：“你又在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吧？”
路誠沒吭聲。前方堵着的車輛終于動了，他降低了車窗，讓外面的冷風透進來讓自己清醒了一下頭腦。
良久，身旁傳來一聲：“對不起。”
路誠透過後視鏡瞥了他一眼，自嘲般地開口：“沒什麼好對不起的，自作孽不可活。”
路誠說的是他自己，可邊堯聽進去了以為說的也是自己。
“我錯了。”邊堯把頭轉過來說：“我那時候沒意識到我對你的感情……”
“行了，”路誠打斷他的話：“都過去兩年了有什麼好說的，早翻篇了。”
邊堯的眼睛瞬間睜大：“不行！”
“又來。”路誠頗有些無奈。
“錯了我認！認了我改！你不能說翻篇就翻篇。”邊堯說得果斷。
“沒什麼好改的，我早就看清了，你這個年紀愛玩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是我太當回事了。”路誠說。
邊堯被他這幾句輕飄飄的話堵得一下不知道如何開口了，隻能兩眼緊緊盯着面前的人。
“下去吧，已經到了。”路誠又開口。
邊堯這才後知後覺竟然已經開到了他小區樓下。
“不上去坐會兒嗎？”
“不了，我要早點休息。”路誠說，食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着方向盤。
邊堯頓了頓，再次看向路誠，問：“我們之間不能回到過去了嗎？”
“不能。”路誠拒絕得果斷又決絕：“人不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
邊堯沒說話，直接下了車。
路誠在倒車的時候通過後視鏡能看見後面站着的腰杆筆直的人，一雙銳利的眼睛直直地掃過來，讓他莫名有些後背發麻，于是立馬開車走了。
車行駛到半路中又收到邊堯的一條新消息，路誠瞄了一眼彈框。
【那就重新開始。】
路誠額頭的神經跳了跳，後面都沒再回複過他。
公司和項目恢複正常運營後，路誠也不可避免地忙碌了起來。自從那晚邊堯那麼一句突兀的信息發來後他這段時間安生了好一陣子，要不是因為在試點AI物業管理系統上出現了點問題，他都不會見到邊堯這人。
半個月不見，邊堯身上的氣質好像又變淩厲了一點，路誠打趣道：“這是上哪進修去了？”
邊堯盯着眼前的人緩緩開口：“是去進修了，不然在你眼裡我永遠都是個沒什麼大用的毛頭小子。”
路誠被他的話震驚了一下，但是沒表現出來。
“今天一起吃飯嗎？”邊堯問。
路誠本想拒絕的，奈何邊堯又搬出來注資的事拿來說：“你自己說忙完了請我吃飯的也忘了嗎？”
路誠愣了一秒，笑了笑：“你倒是對這話記得很清楚。”
“我什麼都記得清楚，關于你的事，一切。”邊堯說。
兩人進了電梯，路誠和邊堯并排站立。
吃飯的地方路誠說去常福樓，那家味道好離得還算近，邊堯直接拒絕：“你和别人吃過的地方我不要。”
路誠無語地看着他：“那我叫你自己選你又不選。”
“反正你和什麼小言吃過的餐廳飯館我都不要。”邊堯說。
“那完了，這兩年隻要有新開的店我都和他一起吃過了。”路誠說。
邊堯頓時眉頭一擰，語氣不悅道：“你和他關系還挺好？”
“非常好。”路誠聳了聳肩，想了想又說：“知根知底。”
一聽這話邊堯就有點火冒三丈了，他一把拽住路誠的手腕不由分說地把人往電梯角落一帶，右腿直接擠進路誠的□□把人卡住。
路誠沒防備往後一個踉跄，緊接着皺起眉來罵道：“你是不是有病？”
“誰叫你激我的！”邊堯兩眼緊緊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