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堯這小子還威脅到他頭上來了?他有什麼不敢的?路誠十分不屑地暗嗤一聲,按滅了手機轉頭就聽季觀風想聊的合作内容。
季觀風談項目的時候就和剛剛在酒店門口的氣質截然不同了,條理清晰邏輯缜密,一點也不像會說出“生活不易出來賣藝”這種逗趣話的人。
路誠聽得認真,季觀風看中西南雪山腳下的一塊200畝的地塊,想邀約他加入進來一起做個大型的集文旅合居一體的項目。
“我聽說你想在市裡做個國内最大的室内滑雪場,要我說做室内的不如做四季的。”季觀風目視前方,直接和路誠分析現下的合作構想。
按照季觀風的意思是,雪山腳下那塊地屬于政府重點招商的文旅振興帶,在那裡打造四季高端度假山莊,建設雪山觀景别墅。天然的滑雪場,高山徒步行,因地制宜可以順利開發文旅闆塊,體驗民族非遺文化等,加上政府的政策扶持,前景一片大好,資本估值将比做室内滑雪場翻了不知道多少倍。
路誠承認季觀風的想法很大,但他預估前期的預算投資也差不多接近二十個億,找政府拿這麼一塊地更不是個簡單事。但是如果能拿下來這個項目也确實是個香饽饽,比他單純想在市裡建設滑雪場的發展前景更讓人叫好。
“你可以考慮一下,下周我再來你公司和你詳聊一下。”季觀風這下說完偏頭看了他一眼。
路誠彎了彎唇:“好。”
“早知道有可能會合作怎麼那次不幫我?”路誠問:“還敢獅子大開口盯着我手裡的地?”
“你要是沒渡過那次危機我們現在也不會合作。”
季觀風說得直白,路誠一下就聽懂了。
“不愧是季總。”路誠說。
兩人笑了兩下後又安靜了下來,路誠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結果好巧不巧地邊堯給他打了個電話過來。
前面的幾個電話因為是靜音一直沒接到,現在這個他直接挂了。一秒後對方再次打過來,路誠皺了皺眉,再次挂斷。
電話不接,消息彈窗就不停。
咬:【下車!】
路誠發了個豎中指的表情包過去。
咬:【路誠!你丫别逼我!】
路誠看着屏幕打字回複。
【你煩不煩?】
對方直接發了條語音,路誠一不小心按大了聲音。
邊堯不耐煩的聲音一下子就公放了出來。
“我真是操了!那個藍毛究竟要帶你去哪?!”
路誠猛降低音量,尴尬地沖季觀風笑了笑。
“藍毛?”季觀風語音上揚:“說我啊?”
“那小子說話沒大沒小的,别在意。”路誠說:“你聽進去了就算你輸了。”
“這聲音我怎麼聽着有點耳熟。”季觀風戲谑地開口。
“你不熟。”
路誠面不改色地說:“我兒子,變聲期。”
季觀風通過後視鏡瞄了他一眼,嘴角笑意不減倒是沒再開口。
好不容易稍微安靜了一會兒,路誠才又看了眼手機。
邊堯最後發了三句話,像是在下通碟。
咬:【給你三分鐘】
咬:【讓他放你下車】
咬:【不然你問問他想不想被s680追尾】
路誠看見“追尾”這兩個字後額頭的青筋狠狠一跳,今晚才被追尾他可不想再經曆一次。
邊堯這個性格他信那小子真敢做出來!
瑪德!
他偏頭看向季觀風,無奈開口:“季總,你在前面路口放我下來。”
“怎麼了?”季觀風問。
“沒……什麼,有人來接了。”路誠看了眼後視鏡,後邊緊緊跟着那輛邊堯常開的黑色邁巴赫,車燈亮得像閃爍着精光潛伏捕食野獸的惡狠的狼眼。
路誠一下子想到邊堯那雙犀利又敏銳的眼睛,像是被人盯上了一般,他莫名感覺後背發毛。
季觀風眼睛随意往後視鏡一掃,然後在路口緩緩停下車,身後的那輛車立馬挨上了他的車屁股堪堪停下。
“抱歉啊,季總。”路誠不好意思地說。
“哪的話。”季觀風沖他一笑,見路誠下了車才補了一句:“路總看着年齡不大兒子倒是歲數不小。”
路誠沒搭腔,沖他笑了一下:“再見。”
季觀風點了點頭:“回見。”
等季觀風一走,路誠就帶着火氣走到邊堯車邊,然後一重拳往他車門上狠狠地砸去,開口便是帶着壓不住的氣憤:“我真操了!你特麼的不要命了?”
“你是不是有病?有病就去治好嗎,别來裹我!”
邊堯徹底降下車窗,伸手突然拽住路誠的領帶勾着把人往車窗内一扯,不等路誠反應過來,他就掐着他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上去。
這是一個相當強勢又霸道的吻,後來就在你退我進中變成了一方的強吻索愛一方的撕咬洩憤。
路誠的姿勢狼狽,被人吻得也氣喘籲籲。因為上半身卡在車窗這,面前的領帶和後頸都在身前人的手裡,他實在是進退兩難。
邊堯吮吸得他舌根發麻,路誠終于受不住了一拳狠狠地砸向他的肩胛骨,對方的手勁一松他立馬逃開他的桎梏,往後一退不小心跌坐在地。
“上車。”邊堯說。
“滾!”路誠頭都沒擡。
“地上涼。”邊堯又說。
“滾。”路誠在口腔内悄悄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舌頭,感覺要累死了。
“你手疼不疼?”邊堯打開車門直接下來蹲到他面前。
“你人滾不滾?”路誠一巴掌拍開對方伸過來的手。
邊堯的手背紅了一片,但仍舊強硬地抓住路誠的右手看了眼,指關節紅紅的,剛剛聽車門那動靜就知道他那拳完全沒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