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補償邊堯,路誠還是打算專門騰出個時間準備抽空陪他出去玩。雖然遊玩的最終目的地還是會和他的工作有關,但這對他來說也是一舉兩得的事。
這事他還沒來得及和邊堯說,免得那小子急吼吼地成天在他耳邊催。細算下來,兩個人差不多待一起了接近五六個來月,從重逢起到現在也差不多了快小半年。
由于這段日子過得過于舒心,他偶爾才會想起來是不是該思考一下如何正視他倆的關系。到目前為止已經不能用床伴炮|友這種詞簡簡單單地形容他們,但要說是在談戀愛,明顯也不是,起碼在路誠心裡沒徹底認這件事。
談戀愛可不是像他們倆這麼談的,邊堯不穩定不說,他自己也跟着瞎胡鬧。人情債豈能用坐愛這種草率的行為來還?
食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着桌面,路誠想得入神。如果邊堯真想認真談的話那他們就得把話提前先說清楚,起碼先結束這段非常詭異的床上關系。
路誠拿起手機,看了眼日曆。一晃還有半個月就到了邊堯的生日,雖說那年讓他在包廂門口聽到了那番對話後導緻他對那天日子格外敏感,但現在好像也不是特别往心裡去了,可能還是邊堯這段日子表現得太好,好到路誠忍不住妥協與原諒。
手機突然振動了兩下,邊堯發消息說他家裡有事,得臨時回去一趟。路誠本來想回複說讓他等自己一起,他剛好要去京市見個客戶,但又怕他家裡确實有什麼要緊事,于是沒有多說,隻是讓他路上注意安全。
邊堯走的當晚,路誠跑去楊旭家吃了個飯。今天他吃得還挺開心,喝得也挺痛快。楊旭酒後上臉通紅,舉起酒杯頗為不穩,但壓不住心裡高興,他負責的一個項目取得了大成功,老闆說要升他為副總。
路誠沖他舉杯:“恭喜了,楊總。”
楊旭指了指他,和他一碰杯昂頭灌下去笑道:“你今天不喊我我也打算過去找你吃飯的。”
“巧了嘛這不是。”路誠說。
“說,說說吧。”楊旭打了個酒嗝。
路誠一頓,看着他問:“說什麼?”
楊旭不滿地啧了一聲:“跟跟我還裝?沒事你過來?”
“什麼好事啊?瞧你樂得美死你得了!”
路誠揉了揉臉,問:“我樂得很明顯嗎?”
楊旭“昂”了一聲:“說來我聽聽。”
路誠猶豫片刻,遲疑地開口:“我要是說了你能别借着酒勁揍我嗎?”
楊旭的筷子就這樣毫無預兆地掉到了桌子下面,四目相對,各自的眼神裡都透漏出一股堅決。
堅決表達自己會挨揍的想法和堅決捍衛自己的借酒揍人的權益。
沉默了片刻,楊旭彎腰把筷子撿起來,偏頭沖寶駿說:“給爹重新拿雙筷子來。”
楊寶駿沒動,坐在地上玩他的卡車。
“楊寶駿。”楊旭叫他的名字。
楊寶駿頭都沒偏,聲音冷脆:“媽媽說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楊寶妞看了一眼她哥,于是屁颠屁颠地爬起來跑去廚房拿了雙筷子遞過來。
“爸爸,給。”
“寶妞真乖,玩兒去吧。”楊旭摸了摸他女兒的頭,又沖路誠搖了搖頭:“你看,這就是小棉襖和大褲衩子的區别。”
路誠樂出聲,往椅背後面靠去:“我覺得寶駿也挺好啊,有個性。”
“就這麼點個性全沖他爹使了。”楊旭不爽地抛了顆花生米。
路誠就那樣直視着他不出聲。
“說吧。”楊旭說。
路誠:“算了吧,還是……”
楊旭眼刀橫掃過來,路誠立馬歎了口氣:“你不都猜到了嗎?”
楊旭:“你說不說?”
路誠把他面前的酒斟滿:“不信是吧?”
“就你想的那樣,你不是一直看我沒個着落嗎,我想要不和邊堯複合得了,省的你老操心。”
楊旭看着他:“他又使什麼心眼了?”
路誠笑了笑:“他沒心眼。”
“他沒心眼這才幾個月啊又把你給纏上了?”楊旭皺着眉:“你看他多小你多大,這不靠譜的事兒有一就有二!”
路誠伸出食指晃了晃:“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你就焉去吧!”楊旭猛灌一口酒:“我把話撂這了……”
路誠立馬伸手打住:“我知道,我保證,我絕對不會和你訴苦。”
那确實路誠也沒臉敢再說一遍了。
回家之前,路誠伸手攔住準備送到樓下的楊旭,回頭沖面色糾結的他說:“今天來沒别的事,就是想告訴你說我是認真想過的,沒有鬧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