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觀風身上的衣服淩亂,襯衫領口大開,漂亮的一張俊臉被人髒了個徹底,往日最是神采飛揚的一雙亮眸此刻也是失神地望着一處虛空。
齊筠抽出幾張衛生紙替他擦了擦臉上的污漬,把人從地上拎起來往大床上一甩,緊接着就傾身壓了過去。
季觀風喉嚨痛,嗓子微啞。兩手擋在胸前,抵擋住來勢洶洶的齊筠。
齊筠豈是個肯被人敗壞興緻的人,偏偏季觀風頂着那張格外勾人的俊臉,說話的聲音還帶着一絲警告般的愠怒:“我明天還要見人呢!”
嗓音低,尾音上揚,帶着一絲不樂意,明明沒有一絲伏低讨好求放過的意思,偏偏還叫齊筠聽出了一點撒嬌味兒,撩撥得人心犯癢。
齊筠沉沉的視線盯着眼下的人,眼裡閃過的情緒讓季觀風在心裡大呼不妙!
趁他手勁松了一瞬的功夫,季觀風立馬推開他,猛地下床往衛生間奔去,動作毫不拖泥帶水一氣呵成,聽見浴室的門□□脆利落地關上後,齊筠才漸漸回過神,嘴角輕輕地勾了勾。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季觀風坐在馬桶上暗自咒罵道,早知道就不和齊筠透露自己的行蹤說他要出差的事了,這下好了,直接把人招來了。
能不能跑去路誠房間和他擠一晚啊?季觀風心想,一秒後立馬否決這個辦法。以齊筠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人……诶?這話怎麼這麼耳熟?
季觀風揉了揉臉,微微皺起眉來。說起和齊筠發展成這個樣子完全不在他意料之内,明明幾周前他還在想怎麼追沈厲的,結果後面一場宴會上他和齊家合碰上了,那人精為了給他兒子鋪路還特地把齊筠招來介紹兩人認識。
季觀風本來對他印象就不好,也不想深交。
宴會結束後他跑去自己駐唱表演的酒吧玩,因為輸了遊戲他被懲罰在現場捉一個帥哥舌吻三十秒。他自诩就是個玩咖,對這種向來開放玩得起,于是在酒勁下随手抓了個從走廊那邊出來的第一個人,在臉都沒看清的情況下直接吻了過去。
來這玩的能有幾個是清白的?在場衆人瞬間驚呼起哄,感受到對方一時的愣怔和明顯的抵觸意後季觀風猛地來了勁,唇舌激烈糾纏,他全程閉眼,心想大不了最後就挨頓揍,可最後不知怎麼就變成了挨頓操。
對于那荒唐又激烈的一晚,齊筠說因為那是他的初吻,發誓不把季觀風□□他不姓齊。
季觀風自認倒黴,本想過了那晚以後都躲着點人,可偏偏齊筠還纏了上來。手裡拿着幾張暧昧不清的照片威脅着,他迫于形勢所逼,隻好咽下一口自讨苦吃的惡氣。
在衛生間待得太久,齊筠敲了敲門。
“還沒好!”季觀風吼。
齊筠笑意不減,調侃道:“這麼久還沒好你不會在裡面自己撸吧?”
季觀風漲得滿臉通紅:“你閉嘴!”
齊筠淡定開口:“被我說中了?”
季觀風猛地起身又猛地開門,門風吹飄了齊筠額前的碎發:“傻逼!”
齊筠擋在門口不退不讓,季觀風推了他一把:“讓開!”
齊筠擡腳往門内一邁,季觀風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就這遲疑的兩秒,門就被人踢關上了。
花灑被人撥開,季觀風被突如其來的冷水淋得渾身一抖,剛準備對着面前這個始作俑者破口大罵就被人直接推靠在了牆上。
齊筠嘴角含着笑意:“本來打算放過你的,想了想還是不能便宜你。”
季觀風:“……。”
早上醒來,季觀風硬抗着全身的酸痛和路誠去樓下吃早餐。
雖然别人看不太出來,但路誠一眼就注意到他的不對勁,于是開口問:“你身體不舒服嗎?”
季觀風紅着臉别扭地開口:“沒有。”
“可你的臉很紅啊,是不是發燒了?”說着他伸手在季觀風額頭上一摸,吓得他立馬四處張望。
路誠啧了一聲:“看鬼呢?”
季觀風看着他身後突閃過來的人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手握着他的手腕拉近,故意讓他的手掌貼近自己的側臉:“确實,你摸摸我,臉是不是也燒起來了?”
路誠渾身不适地打了個顫,立馬抽回手看着他嫌棄地開口:“我看你是渾身都燒起來了。”
季觀風露出整潔的八顆亮白牙齒,沖身後一招手:“喲!”
路誠疑惑地回頭一看,正對視上邊堯幽怨又帶有怒氣的眼神。
路誠又看了眼面前的季觀風,你丫是故意的吧?
季觀風笑得狡黠,得意地抱着面前的早餐火速撤離現場。
總不能因為邊堯來了飯都不吃了吧,路誠當作沒看到這人一樣自顧自地繼續吃着。
邊堯被他無視的目光氣得火大,但又不想在大庭廣衆下和他吵。一屁股坐在他對面,不爽地盯着他。
路誠不開口,邊堯終究是忍不住了:“喂!”
路誠擦了擦嘴,端着餐盤起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