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樂部裡都是荷爾蒙爆棚的肌肉男,哪裡會有粉底液這種東西。
現在晚了,化妝品店早就關了門。
遊野隻能把希望寄托于時朝雲回房間睡覺了。
事與願違,他到家的時候,時朝雲帶着半框眼鏡在客廳裡吃着水果。
身上已經換了寬松的睡衣。
是一件酒紅色的條紋襯衫,下身穿的睡褲很短,站起來就會被完全遮蓋。
碗裡的葡萄見了底,時朝雲把最後一顆送進口中,光腳走到遊野面前。
“地上涼……”遊野咽了咽渾濁的口水說道。
時朝雲沒回話,他自作主張俯身打算把時朝雲抱起來:“我抱你回房間。”
時朝雲擡腳,踩在了遊野的胸口,遊野沒承受住這份重量,一整個躺在了地毯上。
打拳留下的酸痛席卷全身。
“這麼濃的血腥味,怎麼?出去咬人了?”
看似開玩笑的話,夾雜着時朝雲隐忍的怒火。
腳掌冰涼,緊緊地貼着遊野,踩得他胸口發緊。
他顧不上自己,伸手圈住時朝雲的腳腕。
時朝雲本來就瘦,遊野寬厚的大掌很輕松就能把他的腳腕圈住。
溫熱的觸感讓時朝雲下意識縮了下腿,沒掙脫開。
遊野笑着看他,把他的腳拉到自己唇邊,輕輕吻了下。
掌心中間是紅色的紐扣印記,把他的皮膚印刻出了一個标準的圓形凹槽。
時朝雲眯起眼睛看他,臉上的冷漠化開幾分。
“踩到紐扣了,腳痛不痛?”
時朝雲:……
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遊野的問題,時朝雲緩緩閉上眼。
他很清楚那一腳用了多少力氣,就算遊野再怎麼強壯也不可能感受不到痛,現在還反過來擔心他的腳?
時朝雲用腳尖挑住遊野的下巴,緩緩地問:“再問你一次,你身上的味道哪裡來的?”
“拳擊館遇到了挑事的人,老闆叫我過去幫忙解決。”
“誰膽子這麼大,把你打成這樣了?”時朝雲蹲下身,用大拇指輕輕觸碰着遊野嘴邊的淤青,聲音變得淩厲了起來,“他叫什麼名字?我去幫你出氣?”
“不用。”遊野垂下眼簾,“他也沒好到哪裡去。”
現在還在醫院搶救。
遊野滾燙的呼吸毫無保留地落在時朝雲的小腿上,時朝雲也沒有其他心思去關注遊野的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隻是憑借遊野單純的雙眸就輕而易舉下了結論,選擇相信他。
被抓着的腳踝微微泛紅,時朝雲感覺有一團不知名的火在身體裡燃燒,頃刻之間,足以融化他的皮膚。
也能清晰感知到遊野愈漸滾燙的氣息。
大腳趾輕輕踩在遊野的喉結上,他挑着眉問:“你這樣可不像是才開葷的人啊。”
“就是因為才開葷,所以怎麼都覺得不夠。”
喉結被按壓着,遊野說話的嗓音啞了很多。
手掌上劃,拖着時朝雲的小腿,偏頭在凸起的腳踝落下一個滾燙的吻。
白皙筆直的雙腿對遊野來說就是淬毒的情藥,但隻要一想到是時朝雲喂給他的,他就能毫無顧忌吃下去。
收回腿。
時朝雲把頭發撩到其中一側,半側着身體對遊野說:“洗澡去,我在房間等你。”
“好……”
聲音中像是混雜了混沌的黏液,吐出來的字聽得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