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稀木名為‘雪華’,是你師父非要白色的劍鞘,說是白色的才好看,我才費了老大勁弄來。”
蕭卻燃遲疑片刻後,還是道出:“可師父她說不經髒就不愛用了……”
謝悠然猛地從搖椅上蹦起,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她當年可不是這麼說的!果真是女大十八變!”
蕭卻燃汗顔:“師祖,這話不是這麼用的……”
又轉移話題,問道:“我聽師父說,本命劍皆出自百煉峰,‘斷念’亦是?”
謝悠然點頭道:“自然。待你悟得心法,就能去百煉峰鑄自己的本命劍。”
談及心法,蕭卻燃又頭疼起來:“這心法當真如此難悟?”
謝悠然又搖搖頭,道:“因人而異。意志堅定者更易參透不假,我當年好不容易哄你師父開始學劍,她倒也是個争氣的,當日便悟得了心法,定是心中頓悟了許多吧。”
蕭卻燃無意識間攥緊了手心,姜雪枝一日便開悟,他這做徒弟的卻整整一月了,仍舊停滞不前。
見蕭卻燃緘默不語,謝悠然擡起手,拍上有些低落的徒孫的肩,刻意放輕了力道。
“這一月你在劍法上突飛猛進,已是不易,若又輕易悟得心法,老天怕是也看不過去,明日五峰大比,隻盼有機遇能助你開竅。”
收下師祖的關懷,蕭卻燃出去又上山頂練到半夜。
既然心法無法一蹴而就,那他就将劍招劍勢練到極緻。
姜雪枝推開屋門,迎面便瞧見了從山道而下的蕭卻燃,拎着劍,滿頭汗。
蕭卻燃一眼便瞥見了一襲白衣的姜雪枝,小跑前來問候:“師父!早上好!”
注意到對方汗濕的領口,姜雪枝扯了扯嘴角,道:“你可是一夜未眠?快去換身衣袍,五峰大比開始前衆人需先在千機峰集合。”
“是!”
雖一夜未合眼,握住劍身的手也有些發麻發脹,蕭卻燃也隻覺神清氣爽,渾身充滿使不完的力氣。
等悠然峰師徒倆趕到主峰千機峰,另外四峰的弟子都齊得差不多了。
“悠然峰好大的面子,這種場合也能讓全師門等。”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段嘯天的冷嘲熱諷已經比誰都快地朝姜雪枝和蕭卻燃襲來。
蕭卻燃剛想解釋是他換衣袍拖延的緣故,不關姜雪枝的事,就見姜雪枝伸手攔在了他面前,卻不發一言。
蕭卻燃不解地望去,隻見陸逍遙自淩霄峰隊列後方走出,擡手就賞了段嘯天一錠子,疼得對方嗷嗷叫。
陸逍遙朝姜雪枝和蕭卻燃依次拱手,道:“他本性不壞,還請見諒。”
又扭頭叫段嘯天:“來和你師叔和師弟賠罪。”
被拎着後領,段嘯天不情不願地躬身,别扭道:“弟子無言不遜,還望師叔恕罪。”
陸逍遙冷聲提醒:“還有你師弟。”
段嘯天用餘光瞟了眼面不改色的蕭卻燃,含糊道:“……師弟見諒。”
陸逍遙眯眼:“大點聲。”
“師弟見……”
姜雪枝擺了擺手:“道過歉便行了,屁大點事兒,别讓他峰以為我們悠然峰與淩霄峰不和,攪了五峰和睦。”
又瞄了眼身側的蕭卻燃,後者立刻反應過來,道:“是師弟來遲在先,還望師叔師兄海涵。”
陸逍遙這才放過段嘯天,回到隊伍中去,卻也錯過了背後的段嘯天朝蕭卻燃投去的敵視的一眼。
末了留下一句:“惺惺作态。”
姜雪枝生怕便宜徒弟内心的導火線被點燃,趕忙找補:“不必……”
“不必理會。徒兒明白。”
姜雪枝驚異地看去,蕭卻燃彎了彎桃花眼,眼神堅定,“擂台上見真章,師父隻管相信徒兒便是。”
心底微動,姜雪枝左右晃晃腦袋,摸上胸口,她剛剛是不是心悸了?這是猝死的征兆啊!
蕭卻燃這般懂事,倒顯得她千防萬防、不近人情……不對不對,那狗血網文中的徒弟剛入門時也是老實本分,露出獠牙也是日後的事,眼下她仍是不得不防。
主殿之上,傳來掌門宋博的聲音,蓦地喚回姜雪枝的心神。
“五峰大比共設五個擂台,各自守擂,守擂成功的五人再争一擂,最後留于台上之人即為魁首,可入寶物庫任選一件!”
“五峰大比,即刻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