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桉眉頭微挑,倒沒想到梁恒看出來了,不過他也沒打算隐瞞:“我是有這個想法。”
“不論是非所願,今晚一事,我們都已經與無影堂對上了。”
言桉盯着梁恒,看他眉毛皺起,慢悠悠道:“與其等來無影堂源源不斷的麻煩,從根本解決不是更好嗎。”
梁恒表情訝異卻又有種意料之中的感覺:“你是想直接對……”
名字還未說出口便被言桉制止了。
梁恒聳肩,語氣無奈:“你很早便有這個想法了吧?”
言桉勾唇一笑,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低聲自語:“得需蘭姑娘願意方可。”
于是,睡了個懶覺才起來的蘭今禾,一推開門便發現言桉三人站在她門前,似乎等了許久了。
“你們這是?”蘭今禾一臉迷茫,難道昨晚與他們說了蠱蟲的事之後,他們的關系拉進了這麼多嗎,竟都在門口等着她醒了。
“蘭姑娘。”聽着顧九強行溫柔的語氣和詭異的笑容,蘭今禾立馬退後幾步,面帶驚恐。
“你…你被奪舍了?”
看到蘭今禾這反應,顧九神色一僵,随即笑容消失,又恢複了面無表情的樣子,不再吭聲。
言桉屬實也沒想到,提前與顧九叮囑讓他溫和些,竟會是這般樣子。
此刻,強忍着笑意,言桉朝着蘭今禾開口:“蘭姑娘,我們是有事相求。”
見顧九恢複如常,蘭今禾拍了拍胸口,扶着門框:“那你們先進來吧。”
待言桉幾人動作,蘭今禾一直盯着顧九,好像生怕他又不正常似的。
顧九胸中憋着氣,進入房間便獨自走到窗邊,不吭一聲,又似往常一般扮演起了雕像。
坐在桌子上,晃悠着雙腿,蘭今禾神色放松,聽着言桉說話。
“所以你是想用紅紅殺一個人?”
言桉點了點頭:“不知蘭姑娘是否願意?”
“那人如何?”蘭今禾沒說願不願意,反倒問了這樣的話。
“這…”摸不準蘭今禾這一問究竟想問的是什麼,言桉便直接說出了那人的姓名,“那人是無影堂掌門遲故。”
蘭今禾晃蕩的雙腿停下,從桌子上跳下來,表情也認真起來。
“無影堂掌門應該挺厲害的吧,内力深厚,當紅紅的食物也還可以。”蘭今禾思索着。
“那遲故多大了?”蘭今禾突然又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應該有半百了。”言桉說道。
蘭今禾嘟囔道:“這麼大歲數了,委屈紅紅隻能吃老人肉了。”
聽到她的嘟囔,言桉溫和的表情差點維持不住,萬萬沒想到蘭今禾擔心的是這個問題。
“我同意了!我們什麼時候行動?”确定好紅紅的食物,蘭今禾便有些迫不及待了,恨不得立馬把人逮來。
聽到蘭今禾同意,言桉露出了笑容,可看着她這般急切的模樣,臉上的笑又變成了無奈。
“蘭姑娘,無影堂擅機關暗器,可不是好闖的。”梁恒調侃着說。
好不容易給紅紅找到食物了,卻看不到,吃不着,蘭今禾歎氣:“那該如何啊?”
無影堂防禦嚴密,他們難以進入,就算僥幸進去,也無法逃脫,可讓遲故主動出來,也不太可能。
腦中不斷思索着方法,言桉有些挫敗,他雖一早想好了對遲故下手,如今也有了辦法,可如何接近遲故卻是個大難題。
梁恒也摸着下巴思索計策,半晌開口道:“我們扮作金鱗宗的人如何?”
“不妥。”回憶着所遇到過的金鱗宗的人,言桉說道:“金鱗宗弟子體格壯實,我們難以模仿,再者,我們沒有令牌。”
“更何況,信件是從金鱗宗傳出去的,我們若真扮作金鱗宗弟子,說不定會直接被轟出去。”
“也是。”梁恒頗為懊惱,又思索起來其他辦法。
“公子,街上有情況。”
正當幾人琢磨着辦法時,顧九突然開口了。
三人立刻走上前,從窗戶處觀察街上的情況。
幾個無影堂的弟子正被兩個白發老人刁難,那兩個老人似乎是一對夫妻,老婆婆的眼睛看不見,手持一根拐杖,手腕上纏着一條手指粗細的小蛇,蛇身以青紅色為主,牙齒彎曲且長,一看便知劇毒無比。
“莫非是‘盲蛇翁姑’”。”言桉盯着街上的兩個老人猜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