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桉幾人一聽到這話,立馬在附近找了張空桌坐下,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此話怎講?”
見有人問起,原先說話那人頓時來了精神,開始講起了自己近日的見聞。
“前段時間丐幫的老幫主病了,聽說打算傳位給他那義子。”
問話那人也聽說過此事,便又開口說起:“他那義子燕淩雲武力高強,仁義無雙,倒也擔得起。”
燕淩雲的名字一出,言桉與梁恒對視一眼,猜到燕淩雲身份不一般,卻沒想到竟是這般。
見那人又開口說話,言桉幾人繼續凝神聽着。
“這倒沒錯,可就在那燕淩雲擔任幫主之際,他去了洪州一趟,不過去做什麼就不知了。”
“然後呢?”
“然後?”那男子哼笑一聲,“然後便是九死一生,差點在洪州丢了命。”
“嘶!”問話那人驚歎一聲,“這又是如何?”
“有人想奪權篡位呗。”
“可我聽說燕淩雲如今已是丐幫幫主。”
“自然是他命大,硬是撐着一口氣回了濟州。”
“哦。”那人又問:“這與你說得丐幫近日動作大有何故?”
“诶呦喂,我都說到這了兄台你還沒明白啊。”講話那人頗感無奈,但還是繼續說了起來,“那燕淩雲回到濟州自然是要清理心懷不軌之人,可丐幫内部勢力如蛛網嵌套,層層盤結,環環相扣,清理起來麻煩至極,可不謂是大動作。”
“原來如此,多謝兄台解疑!”
聽到這,言桉垂下眸子思索起來,怪不得那日燕淩雲說是救了他一命,竟是此般緣故。
這麼一岔神間,那兩人竟是又談起了武林大會。
言桉沒忍住笑了起來,這兩人也真是有意思,在濟州内公然談起丐幫的事就已經夠引人注目,竟還明目張膽議論起武林大會的事,不知是該誇他們膽子大,還是該笑他們初生牛犢不怕虎。
言桉不動聲色地環顧四周,發現不少人注意着這二人的對話,對于他們讨論武林大會這事,一些人臉上露出譏笑的神情,卻無一人阻止。
而那兩人也絲毫不覺得有問題,就這麼一來一往地說了起來。
“江湖中丐幫勢力大,那此次武林盟主之位燕淩雲豈不是機會極大。”
“武林盟主又不單論誰勢力大,若有人能敵燕淩雲,說不定那人就是武林盟主了。”
“也是。”男人點頭,掰着指頭細數起來,“靈禅寺,鐵拳宗,無影堂,萊州金氏,洪州虞氏,鐵臂羅漢師徒……不少等閑之輩,武林盟主之位落誰手中還真不好說。”
說着,那男子大笑一聲:“落誰手中不知,但那金鱗宗定是沒機會了。”
他這話一出,二人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止住後,另一男子灌下一口酒,啐道:“也該那金鱗宗有此等下場,褚氏夫婦俠骨丹心之輩被他們所害,他們如今境況真是老天開了眼!”
“我可聽說了,不止他們,還有化功冥派的事呢。”提起化功冥派時那人聲音弱了些。
“邪教向來殘暴無度,若新任武林盟主能率領江湖豪傑除了他們,才是真大義!”
“瞧你這話說得,邪教喪心病狂,滅絕人性,屆時你敢去嗎?”
“有何不敢!若是盟主号召,我搶破頭也要去!”
聽着他這話,那男子也不再說什麼,隻沖他比了比拇指。
“這人看起來不着調,倒也有一腔俠肝義膽。”梁恒低聲道。
在場的不少人都與梁恒想法一樣,看向那人的目光多了幾分賞識。
本以為話題到此就結束了,可那兩人偏偏又接着這話繼續說了起來。
其中一人許是也察覺了自己問得話有些過了,降了些聲音:“那你覺得誰擔任盟主之位為好。”
“瞧你這話問得,這是我能随便覺得的嗎?”不過那男子話鋒忽而一轉,壓着聲音,“嘿嘿,說實話,我倒希望是燕淩雲。”
他這話說完,酒樓突然靜了一瞬。
與他說話那男子也不停地咳嗽起來,邊咳邊沖他眨眼睛。
那人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兒,擡頭看去,卻發現燕淩雲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酒樓門口,對他們說得話也不知聽去了多少。
二人頓時沉默起來,低着頭動作慌亂,摸摸杯子,整理整理衣服,就是不擡頭。
好在,燕淩雲并不與他們計較,他到此處來似乎是要與掌櫃交代些什麼。
待說完話燕淩雲要離開時餘光看到了言桉等人。
言桉也恰好與他的視線對上,見燕淩雲想走過來打招呼,言桉立馬低頭裝不認識。
而燕淩雲也看出了他的意圖,本欲轉個方向的步子又收了回來,直接走出了酒樓。
“我怎麼瞧着他方才想走過來。”戚雲潭捂着嘴小聲道。
言桉解釋:“曾與他見過兩次。”
“怪不得呢?”戚雲潭點頭。
顧九一路注視着燕淩雲離去,開口:“我瞧這的不少人都認識他,若他真走過來,我們也要被認識了。”
孟雲亭搖頭晃腦:“懂了!我們要低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