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恒看着他笑,自己嘴邊的笑也越來越大,半晌,他在心中歎息,可以人太多了,不然……
還不等他想完,便聽到那位石長老叫出了他的名字。
“梁恒,大功!”
“梁恒少俠在圍剿虞瑾過程中,給了那妖女緻命一擊,可謂是破除邪教的關鍵一步!”
“論功當給……”
突然,石長老頓了一下,有些震驚,又有些疑惑,他看了眼燕淩雲,見燕淩雲沒有表示便繼續道:“論功當給功法《歸墟劍典》。”
他這話一出,台下瞬間議論了起來,《歸墟劍典》乃無上神功,是一位劍祖前輩所留,是不少武林人士所追求的強者。
《歸墟劍典》已經數十年未曾聽到過蹤迹,如今出現了,可竟是要給一個無名小輩?!
不少人不滿起來,梁恒前邊幾人都未曾有這般大的獎賞,他梁恒何德何能,竟然能以《歸墟劍典》做獎賞。
聽着周圍傳來的叫喊,言桉臉色不好,他看向燕淩雲,卻發現燕淩雲神色驚訝,顯然對此并不知情。
注意到越來越多的視線投過來,梁恒眉頭緊鎖,拉住了言桉的胳膊。
《歸墟劍典》絕不可能在他們這。
梁恒看向孟雲亭,見他似乎有話要說,不着痕迹地沖他搖了搖頭。
周圍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不少人看向梁恒的眼神帶着不善。
梁恒幾人警惕起來,提防着随時可能會暴亂的場面。
就在人群騷動起來時,三個人影邁着輕功踏上了高台。
言桉将視線投過去,發現竟是許久未見的盲蛇翁姑二人,他們兩人手中提着一個人,那人垂着頭,被五花大綁地扔到台上。
燕淩雲看向他們,雖有些訝異,但神色還算鎮定:“二位前輩,這是?”
烏木公沖他拱手,蒼老的聲音響起:“燕盟主,本來我們夫婦二人一早便該到,不過中途有了個小意外。”
随即,他指向那人:“此人與十年前颍川褚氏一事有關。”
聞言,言桉緊盯着那人,眸中含有深意,本來想從蒼阙他們下手,沒想到盲蛇翁姑竟給了他這麼個驚喜。
烏木公話落後踢了那人一腳,那男子擡起頭來,一張熟悉的面孔映入言桉的視線,令他的面容猛得一變。
也是這時,烏木公說起了這人的身份。
“此人曾在褚氏待過,當初正是他與遲故等人裡應外合,破了褚氏的防禦機關,造成褚氏滿門被滅的慘案!”
烏木公說得不錯,那人曾是褚氏山莊内的一名花匠。
若普通花匠言桉還不一定認得,但此人是褚氏夫婦在外救下的,看他可憐便把他安置在家中做了一名花匠。
沒想到這人非但不知感恩,還以惡報善,狼子野心,竟與他人聯合陷害恩人。
言桉拳頭握緊,情緒有些激動,褚氏夫婦一生行善,他們受害時無人伸張正義便罷了,竟還有人恩将仇報,如此小人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對于烏木公的話,在場的人聽了也頗為憤怒,雖說他們當時也未出手幫忙,但他們可以找千百種理由自我欺騙。
而那人确實切切實實做了背信棄義之事,實在是為衆人所不齒,一時間,無數謾罵聲落在了那人身上。
在鏟除邪教之時,颍川褚氏一事便被拿到了明面上,當時虞瑾也提過,武林内還有人刻意隐瞞,如今有了這人,也正是突破口。
當年颍川褚氏出事實在突然,時隔多年再次提起,向來以伸張正義為口号的正道人士自然不好再坐視不管了。
于是,燕淩雲擡手示意衆人安靜,接着他沉聲開口:“照烏木公前輩所說,此人實乃忘恩負義之小人,按武林規矩,當以三刀六洞之刑,為褚大俠夫婦二人報仇雪恨!”
“但是!”燕淩雲忽而話鋒一轉,“邪教妖女曾說過,我武林中還有人參與了十年前舊事,并隐瞞至今。”
“褚氏夫婦乃俠骨丹心之輩,豈能放任陷害他們的兇手逍遙自在?!”
懲奸除惡之事,江湖人人樂見,是以,燕淩雲這話說完,迎來了衆人的附和。
燕淩雲話至此,意思很明顯了,他也打算從那人嘴裡問出其他兇手。
于是,燕淩雲走向那人,厲聲道:“方才的話,你也都聽到了,若你說出其他兇手,我可以考慮讓你痛快些,免受皮肉之苦。”
那人擡起頭看向燕淩雲,不屑道:“總歸都是一死,我不說又如何?”
燕淩雲冷笑:“三刀六洞之刑和一杯毒酒,還是好選的吧。”
見這人還不打算開口,燕淩雲向身後人投入一個眼神,接着,沉重的一棍敲在了那人的腿上,“咔嚓”一聲響起,似乎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對待小人,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燕淩雲冷冷盯着那人說道。
見燕淩雲似乎還想讓人打下一棍,那人連忙出聲:“我說!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