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梁恒将長劍“啪”的一聲扣在桌子上,視線落在喬虎身上,“不如什麼?”
“哈哈。”喬虎幹巴巴一笑,“不如我現在去給你們二位弄些吃的。”
梁恒沒說同意,但也沒拒絕,喬虎又看向言桉,發現言桉面色溫和卻疏離地看着他們,也一言不發。
喬虎腳尖在地上磨蹭了幾下,拉着李元候一小步一小步地朝門口挪去,就在他要開門時,如同鬼魅般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是言桉開口了。
“二位兄弟出去了還回來嗎?”
喬虎轉過頭,表情僵硬:“回!肯定回!”
說完,他帶着李元候離開了屋子,嘴裡抱怨了一句什麼,言桉依稀聽着像是“真是招了兩個活閻王!”。
那一胖一瘦離開後,言桉簡單打量了一番屋子,其實也沒太多東西值得觀察,一張床,一張桌子,外加兩個凳子,屋子裡一眼看過去空蕩蕩的,窮得顯而易見,也怪不得那個瘦子一心想着銀子。
梁恒在屋子裡轉了一圈,開口:“也算有個落腳的地方。”
“嗯。”言桉還惦記着李元候一開始見到他們時說的話,神色凝重,“這幾日我們有意避開他人,雖然安全,但也少了很多消息,聽他們兩個的意思,莫非是師鏡邪他們發現什麼了?”
“極有可能。”梁恒神色也嚴肅起來,“師鏡邪為人桀貪骜詐,定會去崖底一探究竟,不過他那個人又極為自私,我先前猜測過,他最多會與楊旬合作,如今看來,怎麼倒像是江湖上已經傳遍了我們沒死的消息。”
二人正說話間,門被推開了,先前離開的一胖一瘦又踏了進來。
喬虎手中拿着饅頭,李元候抱着兩身衣服,他們身上帶着潮意,衣角微濕,看樣子是出去了一趟。
李元候将兩身粗布麻衣遞給言桉和梁恒,面上有些不舍,嘴裡嘟囔着:“這下兜裡真的幹幹淨淨了。”
喬虎沒聽見他的嘟囔,将用白布包着的饅頭放在了桌上,看向言桉二人:“饅頭,熱乎着呢。”
說着,喬虎咽了咽口水,竭力克制着自己的目光不往上邊看。
梁恒看着這兩人活脫脫一副被惡霸欺負的樣子有些好笑,這胖子先前有一點說錯了,他與言桉雖看上去落魄了些,但銀子還是有的。
梁恒摸出半塊碎銀,扔到了喬虎手中,看着他們二人高興的樣子,交代道:“你們兩個先在門外待着,待會喊你們再進來,問點事情。”
喬虎愛不釋手地摸着碎銀,笑呵呵點頭:“我懂,我懂,銀子換消息,這買賣我們兄弟兩個熟悉,這就出去。”
話落,兩人邁着與進來時截然不同的輕松步伐走了出去。
言桉和梁恒也沒耽擱時間,快速換上幹衣服後便把兩人喊了進來。
喬虎和李元候一臉殷勤地看着他們,似乎是迫不及待地等着他們問了。
言桉想了想,開口:“你們就把知道的關于我們兩個人的事交代一下吧。”
“哦哦,好!”喬虎捋了捋思路,把這幾日江湖上發生的事詳細地說了出來。
在他們離開山洞的第二日,江湖上便有了關于他們兩個的通緝令,是武林盟主燕淩雲發出的。
至于原因,倒是不太清楚,隻說是犯了大錯,要捉回去嚴加審問。
除了言桉和梁恒之外,顧九和戚雲潭也被通緝了,美名其曰是共犯,要一起抓捕。
聽到這話,言桉皺了皺眉,問:“靈禅寺等一衆門派和武林世家對此可有表态?”
李元候道:“這我知道,我昨日在茶館裡聽到人說了。”
“那幾個世家似乎是觀望态度,沒什麼表示,慧悟禅師等人聽說去丐幫要問個清楚,不過以燕淩雲重傷身體不便,且思念張豐年前輩成疾為借口拒絕了。”
言桉與梁恒對視一眼,二人心中有了計較,燕淩雲斷是不會做出這般事,丐幫内部怕是出問題了。
“那可知抓我們的都有誰?”梁恒問。
喬虎抓了抓頭發,想了一會說:“挺多人的,我隻知道好像有個姓師的,還有個姓孫的。”
姓師,應該就是師鏡邪了,還有個姓孫的,倒是沒聽說過。言桉腦中思索着,通緝令在他們離開山洞的第二日便有了,看樣子是他們離開崖底不久便有人到了那裡。
言桉看向喬虎,又問:“這襄城内抓我們的人可多?”
喬虎搖了搖腦袋,說:“這我不清楚。”
言桉皺了皺眉毛,襄城離濟州不算太遠,他們有傷在身且走的路彎彎繞繞,花了五日,若是運起輕功,三日便能趕到,這襄城還是不太安全,他們不能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