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婉兒似随意溜達般朝那兩人走近,确認那兩人是言桉給得畫像上的人後,她在心中思索起了接近的辦法。
被冷婉兒盯上的兩人正是鐘強和虞藍鸢。
近日江湖上不太平,言桉的事情他們也聽說了,鐘強心中記着比武招親時言桉二人的幫助,想幫忙卻有心無力。
雖說虞家已表明不摻和此事,但還是被一些人時刻盯着,想來不止是虞家,金家、靈禅寺等地都有人守着,隻要言桉他們找人幫忙,便會被抓住。
也正是因為時刻被人盯着,前幾日鐘強等人才未曾在街上出現過。
今日還是因為虞藍鸢實在不願再宅在家中,才與鐘強一同出來了。
此刻他們二人走在街上,已經察覺到了一些偷偷摸摸又十分刻意的打量。
鐘強皺了皺眉,清秀的面容上帶着煩躁。
先前聽虞家主說,慶功宴那日發生的事虞家沒有參與,從始至終也未曾表露過搶奪功法的意思,并且在武林大會期間,他們與言桉等人也未曾有聯系,實在是不明白那些人為什麼日日守着。
看着鐘強表情不好,虞藍鸢晃了晃他的胳膊,語氣嫌棄:“一群臭老鼠罷了,不必搭理他們。”
話落,她又換了副語氣,有些撒嬌的意思:“好幾日沒出來了,今日你要陪我好好逛逛。”
雖然已經在一起有段日子,但面對虞藍鸢的親近,鐘強還是容易緊張臉紅,像個呆頭鵝一般,總是傻傻愣愣的,可偏偏虞藍鸢就喜歡他這個樣子。
“說話啊!”看到鐘強耳朵一片通紅,眼神飄忽,虞藍鸢故意逗他。
“好,好啊。”鐘強有些結巴,手卻緊緊與虞藍鸢扣在一起,“你想看些什麼?”
虞藍鸢轉着腦袋看了一圈,指向一處攤子:“就那個吧。”
說着,她便朝小攤走去,鐘強面色通紅地跟在她身後。
他們二人這番舉動不止被虞藍鸢口中的臭老鼠看到,也盡數被冷婉兒收入眼中。
冷婉兒抱着胳膊站在一處賣面具的攤前,因着心中想的事情雜亂,臉上的表情一會兒一變,讓攤主看得發愁。
“姑娘?姑娘!”
見冷婉兒站在這裡半晌也沒有要買的意思,攤主終于忍不住開口了:“我說姑娘,你要買就趕緊挑一個,不買您挪挪腳,别耽誤我的買賣。”
被攤主這麼一說,冷婉兒有些窘迫,想得太入神,倒是忘了換個地方了。
她的視線在各種稀奇古怪的面具上劃過,最後停在一個青面獠牙的面具上,朗聲開口:“這個給我留着,我待會過來取。”
攤主隻當她是給自己找補,随意敷衍兩句便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冷婉兒也沒在意,她看向鐘強和虞藍鸢,從這二人方才的舉動來看,應該是個好說話的。
見那兩人走向賣簪子的小攤,冷婉兒眼睛一轉,心中有了辦法。
她邁步快速走向攤子,在虞藍鸢伸手拿簪子時,眼疾手快地伸出胳膊,先一步将簪子拿在了手中。
簪子突然被一隻細白的手拿走,虞藍鸢有些驚訝,她擡頭看去,與冷婉兒淺棕色的眸子對上,眸子的主人看了她一眼,随即裝模作樣地打量起了簪子。
虞藍鸢沒有太在意,隻當她也喜歡,又朝着另一隻簪子伸手。
冷婉兒愣了一瞬,沒想到虞藍鸢竟然毫無反應。
眼見簪子就要被人拿到,冷婉兒立馬伸出手,非常刻意地将簪子拿了過來。
簪子到手後她還得意地看了眼虞藍鸢,似是挑釁。
虞藍鸢這才打量起冷婉兒,說話時仍保持着禮貌:“姑娘,不如你先選。”
冷婉兒下巴一擡,語氣嚣張:“我就是想要你看上的!”
聽到這話,鐘強先一步開口了:“姑娘,人各有異,适合他人的東西未必适合你,你不如自己挑選些合适的。”
鐘強看冷婉兒年紀小,便好言相勸,希望冷婉兒不要再如此,可誰知他這話一出,倒讓人生氣了。
冷婉兒拉着臉,任誰都能看出滿臉怒氣:“你什麼意思?!”
“你是不是想說我比她醜!”說着,冷婉兒伸手指向虞藍鸢。
看自己的話被曲解,鐘強有些着急,擋在虞藍鸢面前解釋:“姑娘,我不是這個意思!”
冷婉兒當然知道他不是這個意思,但為了言桉,實在是不好意思了。
在鐘強解釋時,冷婉兒猛得伸手将他推到了一邊,随即又把手中的簪子扣在虞藍鸢懷中,語氣委屈:“給你就是了!你們太欺負人了!”
說罷,她便轉身離開了,那輕松悠閑的步子非但讓人看不出生氣的模樣,倒還顯得有些歡快。
不過鐘強無暇顧及這些,他方才一時不察,被冷婉兒推了個正着,待站穩後他急忙拉住虞藍鸢,眉眼間盡是擔憂:“簪子沒紮到你吧。”
虞藍鸢的反應卻有些奇怪,她按住鐘強的手,将簪子放回攤上後開口:“我沒事,回去吧。”
“不想逛了?”
虞藍鸢不着痕迹地看了眼那些跟着的人,說:“沒心情了。”
鐘強自然是事事順着她的意,便接話:“那我們回去,等你想出來了我再陪你。”
虞藍鸢點點頭應下,二人朝着虞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