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将軍,小将軍還好好待在你肚子裡。”軍醫也不得不感慨,葉無憂這邪門的身體素質,如此紊亂的身體狀況,葉無憂竟然還能穿着幾十斤重的盔甲随意走動,孩子也沒什麼大事,胎氣都沒動……軍醫從脈象裡探知到小東西強勁的生命力。
“現在我渾身上下除了小腹哪哪都疼,我還以為他……”葉無憂噤聲,把晦氣話憋回心裡。
葉無憂第一次懷孕,還是偷偷摸摸地懷,在此之前他甚至毫無身為坤者的自覺,吃完藥就把自己當個澤兌看,若非雨露期迫在眉睫,葉無憂也不會去想什麼引誘陛下出宮借種的馊主意。
他也切切實實被楊棯一番話吓唬住了,覺得前三月随便騎個馬孩子就能把孩子颠沒。
但葉無憂昨夜,又豈是随便騎個馬,深入敵營強行聚力厮殺,葉無憂被熏香誘出來的雨露期都還沒結束……
“能不疼嗎……将軍以為楊副将昨天給你喂的藥是好東西?”昨夜蠻敵裡應外合的突然敵襲,葉無憂坤者身份暴露,又被迫深陷雨露期,軍心本就震蕩,昨夜葉無憂如果不參戰,軍中無帥,必大敗。
而葉無憂雖總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胡鬧氣軍醫,但他們的葉将軍對戰事向來上心,哪怕是拖着虛弱的身體戰死祭天,也不會因自己的坤者身份暴露而怯戰,楊棯既能做葉無憂副将,便深知葉無憂的性格,那種情況下,他隻能把之前軍醫備下的猛藥喂給葉無憂。
“那那那孩子他——”聽見那藥不是好東西,葉無憂猛地起身,下意識想起摳嗓子眼,但被軍醫厲聲呵回去。
“躺下!将軍還想不想要孩子了!”像葉無憂這種慣不聽醫囑的病人,軍醫恨不得取幾根粗繩将其綁在床上。
葉無憂:“……”
葉無憂從未像現在這般乖順過,他被軍醫一呵,抿緊了嘴,卻什麼也沒說,蹙緊眉安靜躺回床上。
“将軍躺好。”果然治醫鬧,就得拿捏病人七寸,軍醫吓完葉無憂,從懷裡掏出銀針,再次示意葉無憂躺平放松,“我既讓楊副将把藥丸給将軍服用,就有把握不會傷到孩子,将軍現在不能再吃藥了,我給将軍施針止疼。”
幾針下去,葉無憂感覺自己的身體開始發麻,漸漸沒了直覺,葉無憂這才察覺不對勁,他瞪眼看軍醫,軍醫假裝看不見,自顧自說着話。
“小将軍好着呢,這孩子随了将軍,命真硬,我不把将軍騙進來,将軍恐怕都不肯好好睡一覺,将軍閉眼吧,醒來藥香的毒就該被逼出來了。”
葉無憂合理懷疑軍醫這個小老頭是為了公報私仇,才把他紮了個偏癱!不過小半片刻,他連張嘴都做不到了。
在心裡把軍醫上上下下全都問候了一遍後,葉無憂再也逃不過逐漸沉重的眼皮,閉上眼陷入夢鄉。
帳外,平日訓練有素的葉軍也自發地根據葉無憂之前的安排,去排崗哨,檢查軍備的同時,也都在抓緊時間恢複精力。
楊副将說,葉将軍接下來會帶他們去端了這支部族的老巢!
——
葉無憂又做夢了,他再一次跑進了華麗的大殿,他輕車熟路繞進去。
夢中的蕭允安正伏在桌上小憩,後頸散發着誘人的青竹香,葉無憂不由自主就走到了蕭允安背後。
伸手。
“葉卿……”趴在桌上的蕭允安突如其來一聲夢呓,給葉無憂吓得縮回手,明明在在夢裡,但還是心虛地炸開毛。
“陛下,你在夢裡還吓人。”葉無憂不知從哪拖了個軟椅,坐在蕭允安身側小聲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