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她退開一步,看似禮貌的等着林苒的答複,實則是無聲軟性的強求。
林苒沒在意她的打量眼神,眼角瞄在不遠處候着的保镖,點了點頭,和她走到博物館大門口長廊一角。
“我就直說了吧。”宋依漫單刀直入“我叫宋依漫,是時越時上将的結婚對象,伯父伯母對我也非常滿意,我們兩家本該聯姻的,上将因為某些個人的原因忽而找你結婚……”
林苒眉頭輕挑,宋依漫,有點兒印象,好像是某個政權人物的女兒來着。
“那你找我是?”
宋依漫眨了下刷得卷翹的睫毛,眸中閃着哀切,連語氣變得委屈起來:
“我們此前本來已經談好結婚了的,可時哥哥突然……我知道他是不想委屈了我,為了我的幸福才沒和我結婚。”
她轉眸看向林苒,“我真的很喜歡他,我知道他也是喜歡我的。你們二人若是結婚,對他一點好處也沒有,和你結婚,隻會耽誤了他的前程,你也不願意下半輩子都守活寡吧?”
林苒:“我無所謂。”
時越若不是自家偶像的好友,她也不會和他結婚。
而且,丈夫位高權重,一年到頭見不着兩面,家産任她花,因為不行,難得回來還不用她侍候的生活?想想都超級爽的好吧。
宋依漫柳眉輕擰,“我和他兩情相悅,你和他在一起也不會幸福的。”
林苒面無表情,“沒關系,各過各的就行。”
見她态度毫不動搖,根本不吃她那套,宋依漫步入正題:
“……時哥哥給你開了什麼條件,我雙倍,不,三倍給你。隻要你和時哥哥說悔婚。”
她查過林苒的資料,不過是一個普通階層的上班族,而且年齡還比時越大,普通人攀上高枝,肯定是不願意這麼輕易放手的。
“隻要你同意,你可以向我提出任何條件,我都可以滿足你。你嫁給時哥哥不就是為了這些?你想想,嫁給他之後,你即便擁有再多,可就沒有自由了,你能耐得住寂寞?你也知道聯邦婚姻制度有多嚴……”
林苒冷不丁開口打斷她,“那你,就能耐得住寂寞了?”
宋依漫抿了下紅唇,深情道:“我喜歡他,肉||體的欲||望算不了什麼。”
林苒:“……”
說得她差點都要感動了。
宋依漫見她不語,繼續遊說道:“想想你曾經不曾想過的東西,你若現在答應我的要求,你都可以擁有。可是,你若是跟時哥哥在一起後,再反悔的話,又或者你犯了什麼錯讓他趕你出門,你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你能要到葉染葉上将的親筆簽名嗎?”林苒突然問她。
“啊?”宋依漫被她有些跳脫的問題問得懵了下。
林苒:“那你可以讓我住她隔壁嗎?”
宋依漫反應過來,“你想要多少套别墅都可以,隻要你答應不和時哥哥結婚。”
林苒又問,“你能随時給我搞到葉染的近照嗎?路照?生圖?周邊?”
宋依漫頓了下,還是應道,“……我可以試試。”
葉染在聯邦極出名,别提她那張人神共憤的臉,光是人家的軍銜就不低,後台極硬,在聯邦可沒幾個人能動她,想套近乎的人多如毫毛,她自是也想,可沒有機會。
林苒沉默了幾秒,“悔婚可以,但是必須是時上将跟我說。”她偶像說也可以。
她林苒也不是什麼死纏爛打的人,人家若真有喜歡的人,她也不會貼上去看他們灑狗血。
宋依漫道:“時哥哥可是軍人,他怎麼可以提出悔婚,所以必須由你來提。”
林苒攤手,“那不好意思,無原無故的我也不會悔婚,除非是時越親自跟我說這些,不然我不會随意悔婚的。”
他要遵守信約,難道她就是什麼無齒無信小人了麼?
宋依漫望着她,眼裡閃過怒意,但終是沒有暴發,她臉一下子就黑了下來,沉聲說道:
“你這是要跟我作對?”
林苒毫不畏懼對上她的雙眼,“正如宋小姐所說的,我隻是一介平民,哪敢跟您作對。我說了,隻要時上将跟我提出這個請求,我就答應悔婚。”
說完,她提起包包,轉身離開,“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宋依漫雙眸冒火盯着她離去的背影,維持了一整天的完美人設,這回終于氣到臉容扭曲。
“父親說過,喜歡的東西,就得搶過來。”
*
滴滴滴——
鬧鈴的聲音繞着整間單身公寓響起。
林苒翻了個身,拉起被子繼續睡,睡意濃濃的聲音從被窩裡傳出,“吵死了,關掉。”
下一秒,房間再次陷入寂靜當中。
半小時後,滴滴響個不停的鬧鈴再次響起,接着是光腦的提示音。
【今天上午九點約定與時越婚檢。】
林苒猛地睜開睡眼,刷的一下掀開被子,手腳并用的從床上爬起,尖叫着沖進洗浴間。
“啊啊啊——差點忘記了他——”
昨天見到偶像太興奮,回家後又收到偶像讓機器配送過來的禮物,還不隻一份,她激動得一晚上都沒睡着,第二天成功起不來床。
調了n個鬧鐘也起不來。
要不是光腦提醒,鬼還記得今天要和時越婚檢的事情。
林苒火速換上套簡約衣裳,随手化了個淡妝,一邊穿鞋一邊摸起光腦,出門沖下樓。
剛出單身公寓的大門,一道熟悉的人影朝她招了招,對方身形颀長堅拔,肩寬胸闊,站姿标準,即便對方的臉僞裝過,林苒也一眼認出了來人——
她的未婚夫,時越,手上還捧着一束花。
今天的時越穿着跟昨天沒什麼兩樣,白色襯衫加黑色長褲,好像衣裳更精緻些,臉幹幹淨淨的,昨天還有胡渣來着。
林苒頓住腳步,呆了一下,才緩步走向他。
站在飛行器旁邊的時越望着沖出來的人影,站了半天沒有動的身姿終于動了下,上前幾步将手中的花束塞到她的手中。
“早上好,老婆。”
男人的聲音帶着掩飾不住的愉悅,尾調又輕又軟,像摻了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