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苒注意到,桌上的食物沒有動過,擱在旁邊的橘子味營養劑倒是被喝了半支。
男人特地等着和她一起吃早飯,不對,現在已經是午飯了。
林苒話問出口後,毫無意外見時越的臉黑了下來,同時也印證了她的猜測。
先不說他行不行,即便他行,就正常人來說,也不可能像昨天晚上那樣吧?簡直要将她折騰得死去活來,她頭一回感覺要見不着第二天的太陽。
她記憶不多,前半夜一臉懵逼腦子模糊,全程由他主導,到了後半夜腦子越發的模糊,又累又困昏昏沉沉,可他卻一整夜都異常的興奮。
思來想去,林苒覺得他應該是吃藥了。
她覺得她有必要跟他說清楚自己真的不需要他盡什麼“丈夫的職責”。
聽見她的問話,時越英俊逼人的臉龐滞了下,有些繃不住,漆黑的瞳孔定定看着她,咬牙否認:“沒有。”
單身三百多年,一朝開葷,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滿足嘛,自己又鬼使神差吃了顆藥,渾身的火燒得更盛。
他火燒起來了,問題他老婆情緒沒多少變化啊,再熱情也融不了半點她的冰一樣,自己就像發||情的公貓,不管怎麼打滾兒喵喵叫,她都淡定如水,看破紅塵的模樣。
正面給他诠釋什麼叫心如止水。
帝師給的藥也是厲害,再加上他自己被撩起的火,折騰了大半宿還燒得慌,一時半會也褪不下去。
懷裡的人已經被他欺負得可憐兮兮的,哪裡還肯,沒得辦法,他隻能趁着給她喂水解渴的時候放了顆死黨送的“禮物”。
遇水即融,她喝的時候還說水有點甜。
事實證明,“禮物”确實是好禮物。
下半夜的人終于乖順了許多,任由他欺負,連溢出口的聲音都特别甜膩勾人。
四舍五入,他老婆還是被自己挑起了情緒嘛。
反正,這件事,他永遠都不會承認的。
林苒看着他咬牙切齒的模樣,很給面子的點了點頭,“好吧。”
男人麼,有也不會承認的。
“……”
時越嘴角微不可察的抽了下,尾睫向下壓了壓,神色緊繃,死鴨子嘴硬,“真的沒有。”
林苒語氣無甚波瀾,“嗯嗯,你說沒有就沒有吧。”
時越:“……”
他這輩子都不會承認的。
林苒又喝了兩口早餐奶,組織了一會語言,語氣放緩:
“時先生,其實我沒有對那方面的要求,既然選擇嫁給你,自是不會在意這些……你不用擔心,也并不需要盡所謂的職責,我可以向你保證,我絕對會忠誠于你,絕對不會出軌。”
某種程度上來說,她比太監還太監。
人家太監隻是被沒收了作案工具,但精神和身體還是會有情緒和那種欲||望的,而她啥也沒有。
她早就接受了自己是個太監的事實。
時越臉更黑了,她這是認定了自己不行?
但聽到她的保證,心底又升起愉悅,卻聽她又繼續道:
“我建議我們分房睡。”
她實在是怕了,要是每天都得跟他同床共枕,又得顧及他的男性尊嚴,夜晚很難熬。
“分房睡?”
時越黑眸眯起,表情陰沉沉的,像在在考慮要不要直接把她扛上樓狠狠欺負一遍,好教她什麼叫夫妻。
他忽而沉下臉,目光危險,林苒沒來由地冒起汗毛,警惕地盯着她。
“林苒。”
時越忽地叫她的名字,俯身向她湊近,點漆的眸子倒映着她冷淡的小臉,似壓抑着什麼,語氣認真:
“我和你結婚不是為了睡你,而是想每天都能和你在一起。”
他的呼吸輕輕吹在她的臉頰上,有些灼熱,林苒明顯滞了一下。
“?”
林苒仰着頭,一臉茫然的看着他。
一時不知道他是在一本正經的說話,還是在一本正經的在飙高速。
什麼意思?她說相信他行,這還不行嗎?他還想證明什麼?要不要這麼死要臉啊?
“那你同不同意?”
時越斂眸,挨近她,目光鎖在她身上,嗓音低低的:
“有哪對新婚夫妻結婚第二天就分房睡的?”
頓了下,他伸出手捏住她擱在桌面的手,語氣認真不容反駁,“你結婚之前提出的那兩條我可以答應你,但這一條,我不同意。”
結婚前,林苒隻提了兩個條件,一是他們結婚的事情除了雙方親友不準對外公開,二是自己不得幹涉她的工作和愛好。
要知道,他巴不得昭告天下林苒是他老婆,可為了将人拐過來,他隻得同意了她的條件。
至于分房睡,他又不是蠢,怎麼可能同意。
他不禁有些慶幸林苒不是結婚前提的分房,不然,他都不知道怎麼辦,能看不能吃,這種喪權的條約,鬼也不會同意。
好險,萬幸已經結婚了。
林苒聽見他的話,倒也沒多大的反應,隻是一時真不知道他到底怎麼想的,給他台階下,他不下,她都說得這麼直白了,他還不明白?
非要直接跟他說,你老婆我就是個太監才滿意?不是你不行,是我不行,行了吧?
她默默抽回手,想老實招了,“其實是我——”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她性子冷淡,約法三章與他保持距離,不過是想着将來能夠輕松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