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苒望了眼時間,催促道:“我時間有限。”
宓拉手指揪着被單,定定看林苒一眼,他決定選擇相信眼前的女子。
其實,目前他也沒有更好的選擇,當天與宮老爺接觸過的人,全死了,傻子都知道裡面的水有多深,自己的命有多涼。
“那天宮老爺來‘愛神’,點了七個人,我是其中一個。”
“他以往也玩……這麼開?”林苒問。
“我才來‘愛神’沒多久,不清楚,不過聽說多的時候會叫上十人。”
“……咳他有什麼……就是除了你們,還會叫其他朋友一起那種什麼特别的……嗜好。”
宓拉想了下,“在‘愛神’倒是沒有什麼過分的嗜好,我也是頭一回侍候他,他這種大人物平時都喜歡去空中閣樓……”
“等等。”林苒截住她的話,“空中閣樓又是什麼地方?”
“流浪星出名的高端場所,隻對特定人員開放。”夏給她科普道,“建在流浪星半空,上去玩還得申請,有錢還不行,還得有身份。”
接着眯眯眼又補一句,“性|與|欲的天堂。”
林苒問道:“這兩個地方同一個老闆?”
夏搖頭,“登記在不同人的名下。”
林苒點點頭。
想想也是,即便是同一個人的名下,也絕對不會是這個人的,真正的老闆也不知道是誰,這可不好查。
林苒扭頭示意宓拉,“你繼續。”
宓拉:“那天管事的說誰能讨宮老爺歡心,誰就能機會上空中閣樓。”
“嗯?”林苒側眸,“你想上空中閣樓?”
“那當然啊。”宓拉道,“做我們這一行的,誰不想去空中閣樓?在上面侍候一個客人一晚比在地上幹一年賺的都多,幸運的遇到大方的主,随便灑一把,下半輩子都不用愁了。”
夏繼續科普,“空中閣樓上的應召男女,都是在各個地方萬裡挑一的,隻為滿足不同客戶的喜好,專門為客人定制的。”
林苒擰了下眉頭。
宓拉接口道:“我是新來的,所以那天才有機會接觸宮老爺,男的嘛,都喜歡新鮮,那天宮老爺心情特别好,很興奮,進門前都能看出他啃嗨了藥。”
“興奮劑?”
“應該是,在房間裡又啃了些,之後又吃了些助興的藥,之後就……嘎了。”
“就這樣?”林苒看着她,“沒别的了?”
“哦,剛進房間的時候,他接了個電話。”
林苒:“男的女的?”
宓拉:“男的,我離得近,聽見宮老爺邀請對方上空中閣樓玩順便談他們的事,那端應該是答應了,前後不過兩句話。”
林苒:“如果讓你聽聲音,你還記得這個聲音嗎?”
宓拉點頭,“當然。”
夏看向林苒,“貴客是想讓她參加晚宴?”
“什麼晚宴?”宓拉問道。
林苒又望了眼時間,應道:“宮家慈善拍賣會……這個回頭再商量,我現在得走了。”
“不想死的話,你最好别踏出這個酒店一步。”她叮囑一句,“還有,變回剛剛進酒店時那個模樣。”
宓拉伸出挽留的手,“你就這麼将我丢在這裡?”
說好的保他命的呢?人走了,誰保她命。
林苒回過頭看他一眼,“酒店的火力足以打下一架飛機,夏可以保護你。”
說完直接出門,進入電梯。
夏悄然從她身後冒出,“貴客,你想宓拉他以你……”
頓了下,他扯出抹暧昧的笑,“小白臉的身份住這?”
林苒:“……對外可以這麼說。”
夏立在酒店門口微笑相送。
“貴客慢走。”
*
林苒回到博物館,收拾好下班的時候,不出意外,男人已在在門口的長廊候着了。
明明約的是兩個小時後,她都提前一個小時回來了,沒想到他也提前一個小時來接自己。
林苒看着一手拿着一束花,另一手夾着煙姿态慵懶倚靠在柱子下抽煙的男人,臉上露出幾分嫌棄與難辦的神色。
聽他之前提過,他起碼有三個月以上的假期,而自己這段時間正好全是麻煩“工作”。
若時越天天這樣,她的身份很容易暴露。
或許,她得考慮一下宋依漫的提議了。
渾身煙霧缭繞的人見她出來,立馬将抽到一半的煙掐滅,擡腳朝她走過來。
時越神情有些散漫,眸光卻深沉,整個人透着股滿意的慵懶勁兒:
“老婆,我做好飯了,回家吧。”
說着牽起她的手,自然而然往飛行器方向走去。
林苒低頭望着塞到懷裡的花,又是胭脂徘徊,她不禁開口問:
“你很喜歡這個花?”
“不。”時越摟住她的腰,腔調低緩,“我喜歡你。”
之所以送她胭脂徘徊,是因為花語深得他心——
永遠隻喜歡你。
他的嗓音很蘇,林苒忍不住抖了下雞皮疙瘩,“你是不是對很多人都說過。”
要不然這男人能張口就來?
時越脫口而出回道,“對啊。”
林苒剛升起‘果然如此’的想法,卻聽男人繼續道:
“我告訴過很多人我很喜歡你。”
男人聲線染笑,卻又格外認真,低低的傳進她耳裡,仿佛直接心頭。
林苒身形不禁頓了下,她擡眸對上時越的黑眸,對方眸光灼灼,似要将她燃燒。
林苒呼吸微微一凜,心裡某處被觸動了一下,一向平靜的水面似被滴下一滴水珠,輕輕蕩起抹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