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遇到危險怎麼辦?”此言一出,落在她臉上的視線明顯又強烈了幾分。
江雲蘿假裝沒有察覺,大比的不大比的,哪有小命重要?沒有安全保證的比試,她甯可不參加。
腦海中的白赤:“你這樣,真的不怕遭人鄙視嗎?”
江雲蘿:“你覺得我被人鄙視得還少嗎?”
無法反駁的白赤:“……”
盡管那兩人神色犀利,但微生儀并沒有表示什麼,依舊用不疾不徐的聲音道:“這個不用擔心,有靈山還有另外兩大仙門的宗主在,斷不會讓你們發生意外,就算發生意外,也會有人即刻來救你們。”
說完,幽深的眼神轉向她:“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不知為什麼,江雲蘿好似從其中聽出了幾分極淡的戲谑,趕緊紅着耳朵搖頭:“沒有了沒有了,你們問。”
李橫七梗着脖子:“我沒什麼好問的。”
慎行和慎思同樣搖頭。
微生儀起身:“既然這樣,就早生休息,過了明日,且看你們的了。”
說完,人走了,慎行和慎思也走了。
回到房間的江雲蘿一頭栽進去:“怎麼辦?壓力好大,你說我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嗎?”
腦海中的蘑菇扭了扭:“隻怕來不及了,我說你怕什麼?都說了有四大仙們坐鎮,定然出不了岔子!更何況,你不是還有金手指嗎?”
“什麼金手指?”
“微生儀在你腦門上打下了一道符印,還有那個菩提道祖,不是給你們每人一片葉子嗎?告訴你,那可不是什麼普通的葉子,而是當年老祖悟道時那棵千年老樹上的葉子,說不定裡頭就有什麼玄機!你好好參悟參悟,突破金丹日可待!”
江雲蘿:“聽你這麼說,這葉子好像确實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隻是我暫時還沒有發現什麼……”
說完,又仔細看着葉面,可上面除了散發的靈氣之外,便是蜿蜒複雜的金色紋路,就算她再怎麼仔細盯,也看不出什麼。
頂多戳出個洞來。
算了,她還是趕緊睡覺吧,保存好體力,說不定大比的時候不會輸得太丢人。
大比當天,陽光燦爛,萬裡無雲。
“喂,江雲蘿,你看什麼呢?”
李橫七早早換上了宗門的弟子服,很是飒爽地抱着他的劍找了過來。
江雲蘿不動聲色地将手裡的葉子收起來,看着靈山下烏壓壓的一群人,努力讓自己不緊張。
可讓自己不緊張的最有效的方法是什麼呢?
看着走到跟前的李橫七,江雲蘿笑了笑:“橫七師兄,我有話跟你說。”
李橫七仰着張目中無人的臉:“說什麼?馬上就要大比了,你可别打退堂鼓啊。”
“你放心,我不是這個意思。其實……我是想說,昨天你走之後微生師兄找過我,特意囑咐了一些事。”
瞬間,某人眼睛一亮:“哦?師兄他單獨找過你?快說快說,他都跟你說什麼了?是不是關于大比的事?”
江雲蘿欲言又止:“是關于大比的事,還有關于你的,他說……”
“說什麼?”看她眼神顧慮,李橫七還特意壓低了聲音湊近她。
江雲蘿語氣神秘:“微生師兄說,隻要你這次在大比中拿了第一,他就……”
“他就?”
挑起眉梢沒多久,江雲蘿卻“啊”了一聲,一拍手道:“到這兒就沒了。”
“什麼沒了?你少賣關子!”李橫七皺眉,險些要揪她衣領。
江雲蘿表情平淡又無辜:“我是說,這是我昨晚做的夢,到這裡就沒了呀。”
說完,成功看到李橫七裂開的表情。
而後,是震耳欲聾的咆哮:“江雲蘿!你敢耍我——”
趁在他暴躁狂怒之前,江雲蘿早已憋笑跑出了老遠。
皮一下很開心的她渾身輕松,眯起的眸子裡還有眼淚花。
“果然,緩解緊張最有效的方式便是把緊張轉移到别人身上。”
蘑菇白赤都看不下去:“江雲蘿,你這樣耍人玩真的好嗎,不怕遭報應嗎?”
江雲蘿昧着良心為自己的耍人行徑找借口:“這有什麼?我不過是怕他也緊張,随便找個樂子逗逗他罷了,你看他現在是不是……”
誰知話沒說完,一個不注意猛地撞了人。
唰啦。
薄如冷霜般的衣袍蕩開,帶起一抹幽秘清淡的冷香,還略有些熟悉。
慌亂中,江雲蘿的手摸上了懸于腰間的冷物,猛地燙手又縮回來,擡頭,便見男子線條清晰的下巴和緊抿的唇。
再往上,發絲束于玉冠,眉眼近在咫尺。
不是微生儀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