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裴瑾甯揉了揉太陽穴，明顯是有些不好意思，“煎你的荷包蛋去，不怕見蔣複了？”

提到蔣複，周芷若的臉瞬間就垮了下來：“你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啊，要不是能被你欠個人情，我這輩子都不會想見蔣複！”

裴瑾甯喝了一口熱水，臉上不自覺帶了點微笑，沒說什麼，耳邊隻有周芷若叽裡呱啦的聲音：“你是不知道她當時多可惡，說走就走了，虧我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她，結果呢！我丢了那麼大的人，現在你讓我重新見到她，這不是……”

周芷若話還沒說完，隻見裴瑾甯伸出一根手指，噓了一聲。睡眼惺忪的溫柏杼恰好在周芷若住嘴的那一刻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一看到裴瑾甯就會想起昨晚的事，臉又紅透了，裴瑾甯一看就知道溫柏杼是知道昨晚的事情了，咳了咳掩飾尴尬，招呼溫柏杼過來：“起來了？來吃飯吧，周阿姨給你煮了早飯。”

聽到這話的周芷若立馬發出了抗議：“喂喂喂，什麼情況！憑什麼她叫你叫姐姐，叫我就是叫阿姨啊？我明明就比你大兩個月啊！”

裴瑾甯瞟了她一眼，淡淡開口：“因為你老。”

周芷若應聲倒地，惹的溫柏杼笑了出來，連眼睛都彎成了兩道月牙。

“笑起來很好看。”裴瑾甯倒了牛奶放在桌子上，笑意更甚，原本的冷漠瞬間就轉變成了溫柔，“多笑笑。”

轉變之快看的周芷若目瞪口呆，她愣了一下，然後大喊：“裴瑾甯——！”

“瑾甯？好久不見，這就是柏杼吧。”蔣複打開門，看到裴瑾甯那一刻便露出了笑意，卻在看到她身後的周芷若時愣住了，笑容頓時就消失了，“進來吧。”

周芷若隻覺得眼眶一熱，立馬低下頭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雙眼，不讓蔣複看見。

蔣複卻好似無視了周芷若，打量了一下溫柏杼，露出了笑容：“簡直和豫霖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過兩天就可以入學了。”

聽到蔣複這番話，裴瑾甯眉頭皺了皺，瞥了她一眼：“說話注意點。”

她現在不願意讓任何人在溫柏杼面前提起溫豫霖的名字，生怕小朋友會因為這事開始難過，而很明顯蔣複也知道這一點，立馬道歉：“我的錯我的錯，額這個……想去哪個年級？我給你安排。”

裴瑾甯搖了搖頭，她對溫柏杼的水平也不太清楚，但想來是溫豫霖的女兒，應該都不會太差：“不知道，你正常安排就好。”

“姐姐。”正當蔣複準備答應下來時，一直沉默的溫柏杼卻開了口，“我想直接上初三。”

聽到這話，蔣複不由得感到疑惑，溫柏杼現在十四歲快十五歲，按常理本來确實是讀初三的年紀，但當時溫豫霖不知道抽了什麼風，遲了快兩年才送溫柏杼去讀書，以至于本該讀初一的溫柏杼上來就說要讀初三，這讓她怎麼選？

目光投向裴瑾甯，對方卻朝着蔣複輕輕的點了點頭。

既然裴瑾甯都同意了，蔣複也不好說些什麼，選擇了妥協：“行吧，你帶着柏杼去做個測試，要是可以，破一次例又怎麼了？”

裴瑾甯牽起溫柏杼的手就帶着她去了蔣複指示的地方，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不小心，蔣複和周芷若就這樣莫名的共處一室了。

周芷若一陣尴尬，試圖不去看蔣複，可不知為何，她隻要想到蔣複就想哭，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一次流了出來，周芷若不願被蔣複看見，隻能不停的用手抹眼淚。

“擦擦眼淚。”一張紙巾遞過來，蔣複一直留意着周芷若，早就發現她進來的那一刻就哭了，更何況周芷若的演技真的很拙劣，“又想到什麼了？”

周芷若氣狠狠的接過紙巾擦淨眼淚，剛擦淨卻又流了出來，止都止不住。蔣複歎了口氣，又抽了幾張紙巾，蹲在了周芷若面前，強行拿開了她的手，一點一點的幫她擦去了眼淚：“不想見我，為什麼要跟着她過來？”

周芷若推了一下蔣複，試圖把她推開，蔣複卻一動不動，就這樣看着周芷若。

“滾。”周芷若帶着哭腔，對着蔣複開口，“不用你關心，之前不關心我，現在在這假惺惺什麼。”

蔣複依舊看着周芷若，眼底閃過一絲情緒。“其實之前那事，是個誤會。”

像是得了失心瘋，她說出了自己心中一直想說又沒能說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