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你們怎麼來了?”裴初聞走過去,面上的笑容都有點掩蓋不住了,而中年男人也沖着她笑了笑,迎了上去。
近距離觀察到兩人的那一刻,溫柏杼心中的那種感覺更強烈了,如果說從遠處看去,裴初聞她爸隻是和裴瑾甯有點像的話,那走進了看就會發現,他們的五官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這不是聽說你進步很大,要上台領獎,我和你媽就想着過來看看……”男人慈祥地笑着,隻是溫柏杼不算短的時間的觀察還是引起了他的注意力,剛剛回答完裴初聞,他便開口問溫柏杼,“小同學,你好啊,看你盯着我看了有一會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還是……我們之前見過?”
突如其來的提問,讓溫柏杼有些出乎意料,她雖然不可能直說,但還是禮貌回答:“沒有,隻是覺得叔叔有點眼熟,可能是見過吧。”
見是沒見過的,隻是見過長得像的,溫柏杼在心裡默默又對比了一下,面上還是帶着淡淡的微笑。
男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朝她露出了一個真誠的笑容:“聽說初聞努力學習都是因為受了你的啟發,非常感謝,有空可以來我們家玩玩,順便幫初聞輔導一下功課。”
“感謝就不用了,我也隻是随便說了幾句,初聞在學校有不懂的都能問我,其他時間,還是讓她休息一下吧。”面對男人隐含其中的邀請和表面上的邀請,溫柏杼都沒有答應,有的時候,太能聽得懂别人說的話也不好。
聞言,男人轉頭和站在他身旁的女人對視了一眼,眼中有了一些贊許和滿意,随即輕輕點頭:“你們回去上課吧,我們也該回去了,小聞,等你回家,我們去找一趟你姑姑。”
裴初聞一臉疑惑地聽完了自己老爸和同桌堪稱謎語的一段對話,一點也沒聽懂就算了,還莫名其妙多了個阿姨,爸媽還沒解釋就打算走了,這看着就很奇怪,聽着更奇怪。
但不容她多想,溫柏杼禮貌道别後就轉身離開了,于是她也隻能收起疑惑,匆忙跟自己爸媽道了個别就跟上去了。
“你們都在聊什麼?聊完我怎麼就莫名其妙多了個姑姑?”裴初聞比溫柏杼矮了一些,追上來多花了些力氣,不忘邊喘氣邊道出自己的疑慮。
溫柏杼看了眼裴初聞,似乎是有些沒想到她會問這些問題,垂眸盯着地上看了會,選了個問題回答:“你爸長的有點像她。”
這個她,自然指的是裴瑾甯,溫柏杼在外面比較要臉,不會直接叫裴瑾甯全名,也不會跟别人稱呼她為姐姐,久而久之,一個“她”字,裴初聞就能領會意思了。
“怎麼會?”裴初聞張了張嘴,似乎是在腦子裡對比兩人的相似之處,可壓根就沒怎麼見過裴瑾甯的她還是放棄了,隻能呆呆看着溫柏杼,等待對方的解答。
“見到了你就知道了。”溫柏杼靠在牆邊,望着不遠處意氣風發的趙東良,看不出情緒,“無論如何,五官是騙不了人的。”
裴初聞聽了,一愣一愣的,随即突然笑了出來,一巴掌打了過去。
“裝什麼深沉呢?别忘了你還比我小。”
這一巴掌被溫柏杼輕松躲了過去,然後又賞了一句滾回來,耳垂卻有些發紅。
裴初聞瞪大雙眼,帶着自己的巴掌跟了上去,和溫柏杼鬧了起來。
隻是背對着溫柏杼的角落,能看到她緊緊攥着的右手。
“趙東良,一個平平無奇的軟飯男。究竟是什麼才讓瑾甯和他結了婚?”
西城律所裡,王秋生坐在椅子上,一臉緊張地看着坐在他對面的男人,桌上的名片用燙金色寫着裴景勝三個字,隐隐透露出了一絲壓迫感。
男人說完剛剛那番話,也沒想着要得到王秋生的回答,低頭抿了一口茶水,食指緩緩敲打着凳子。
“算了,問你你應該也不知道。”半晌,裴景勝轉了話頭,問起了正事,“他們離婚的事,你有把握嗎?”
見裴景勝總算問到了自己的專業上,王秋生松了口氣,立馬回答:“您放心,這些事情是我的專業,不可能出問題的。”
裴景勝輕輕點了點頭,長舒了一口氣:“以後少跟他混,你也算個比較知名的律師了,還沒到什麼客人都要接待的地步。”
王秋生苦笑一聲,他哪想理趙東良?裴瑾甯是所裡算得上最年輕的金牌律師了,價值和能力都無法想象,任誰都不會想要得罪她,更别說是惹惱她了。
可從上次趙東良那個腦殘搞離婚的那一出戲之後,他已經把裴瑾甯得罪死了,沒法扭轉的那種,這也算得上是他這輩子做過最後悔的事了。
不過這麼多苦衷,他也不會跟裴景勝說,他要是願意幫忙,都不需要說就會幫,不願意幫忙,說多少次也沒用。
裴景勝瞥了一眼,好似就看穿了他心中所想,隻是悠悠開口:“做事别那麼死闆,她也不是什麼不講理的人,隻是你走了步蠢棋。”
“您說的都是。”王秋生低着頭附和道。
“别亂想一些有的沒的,有空幫我查查溫豫霖的事。”
裴景勝說着,眼神也變得犀利了起來,看的王秋生一陣心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