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溫柏杼直直地盯着裴瑾甯，裴瑾甯一愣，臉上不由得一紅。

“朋友……吧。”半晌，裴瑾甯才挪開視線，看向了别的地方，“不然我們還能是什麼關系？”

得到裴瑾甯這樣的回答，溫柏杼并不感到意外，她往後坐了一點，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

“倒也很合理……關系好些的朋友吧？”

裴瑾甯僵硬地點了點頭，耳朵卻紅的不像樣了。

“吃飯了嗎？”溫柏杼沒在這個問題上做過多的停留，既然裴瑾甯都已經對這個問題給出回答了，要是繼續追問下去，反而容易引起裴瑾甯的不适，便轉移了話題，“沒吃飯的話，在這吃還是回家吃？在這我就把老爺子叫下來。”

和溫承河一起吃飯嗎？裴瑾甯倒吸了一口冷氣，她想想就覺得可怕，溫承河前不久才找她談過話，但她和溫柏杼不僅沒有怎麼拉開距離，反而還因為前面的事情導緻她和溫柏杼的關系越來越近，越來越不對勁了，這個時候讓她出現在溫承河面前，那不是撞槍口上了嗎？

于是，裴瑾甯很快就做出了選擇：“回家。”

真的不再考慮一下了？溫柏杼挑了挑眉，沒有反駁：“好，我和老爺子說一聲，開你的車回去？”

裴瑾甯輕輕點了點頭，結了賬後，忐忑地跟着溫柏杼走了出去，溫承河的車已經停在了路上，看到溫柏杼帶着裴瑾甯站定在車前，溫承河搖下車窗，面無表情地開口：“想好了？”

“回家吃，不好意思了老爺子。”溫柏杼彎腰，難得溫和地跟溫承河說着，還不忘把裴瑾甯護在自己身後，“改天我去那邊拜訪您，順便讓您嘗嘗我的手藝。”

看到溫柏杼這個動作，溫承河愣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行行行，知道了，天氣冷了，趕緊回去吧，你護着她幹嘛，我又不會吃了你們倆……”

溫柏杼沖着他笑了笑，帶着裴瑾甯就朝着車走了過去。

“你和溫老爺子關系什麼時候變好了？”裴瑾甯上了車後才覺得暖和了一些，還朝着手心哈了口氣，沒想到剛說完這句話，溫柏杼就察覺到了她的動作，從身上變了一個暖手寶出來，遞給了裴瑾甯。

“有段時間在淩城偶爾聊聊天，關系很快就緩和了一些，現在……”見裴瑾甯收下了暖手寶，溫柏杼才緩緩開口，“還不錯吧，大部分事情他都會聽我的意見。”

大部分事情都聽，那小部分呢？包括之前溫承河來找她的那件斷掉感情和交往的事嗎？裴瑾甯心裡有些疑惑，卻還是沒說出來，畢竟她也不知道溫柏杼知不知道溫承河找過她談話的事情，要是說出來，未免有些告狀的嫌疑了。

可能是看出來裴瑾甯心裡在想什麼，還沒等裴瑾甯開口問，溫柏杼就主動說了出來：“那小部分是一些原則性問題，不包括談戀愛，也不包括性取向和自己身邊的感情。”

“這樣啊。”裴瑾甯垂眸看着自己手中的暖手寶，語氣聽起來莫名有些高興，“幹嘛突然提談戀愛和性取向的問題？想談戀愛了？”

溫柏杼歎了口氣，立馬舉手投降，老實交代了一切：“哪敢啊，我心裡可是始終牢記姐姐的規矩，二十二歲前不準談戀愛，就算想也不行，說這個隻是老實交代……姐姐難道想讓我瞞着你嗎？”

“那就是還是想了？”裴瑾甯立馬抓住了溫柏杼話裡面的漏洞，“不是說在學校沒有喜歡的人，那些喜歡你的人你也沒有感覺嗎？”

溫柏杼餘光瞄了裴瑾甯一眼，眼中隐約一閃而過有些複雜的目光，或許是怕自己回複遲了裴瑾甯就會亂想，她很快給出了回答：嗯，确實沒有，也沒有想談戀愛，姐姐不相信的話，可以去驗證一下。”

真誠的話語在耳邊響起，裴瑾甯愣了愣，耳朵上還沒消散的紅色又重新紅了起來，甚至隐約有些發燙。

“随……随便吧。”裴瑾甯抿了抿嘴，立馬把頭轉了過去，“姐姐信你。”

怎麼總感覺她和溫柏杼兩個人都有點怪怪的？

溫柏杼回來後，裴瑾甯每天工作的陰間飲食和陰間作息很快就被她強行按斷了，轉向了每天固定送飯。

律所的人之前就沒少見溫柏杼，因此也都認識她，但在溫柏杼去外地讀書了以後，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她了，乍一見到，不由得愣了一下。

尤其是賀明韫，她低着頭走向電梯，剛打算去吃飯，沒想到迎面便撞上了溫柏杼，頓時跟見了鬼一樣瞪大了眼睛。

“柏杼？我尋思着我睡醒了啊。”見到溫柏杼，賀明韫用力揉了揉眼睛，才又一次确認自己沒看錯，“你怎麼來了？放假了嗎？”

很久不見溫柏杼，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整個人的氣質又變了一些，看上去更冷漠了，一副不好惹的樣子，身上穿着一件黑色高領毛衣，外面穿着黑色大衣，長發依舊披在肩上，一隻手拿着飯盒，肩上背着一個琴狀的大包。

聽到賀明韫的聲音，溫柏杼隻是輕輕點了點頭：“嗯，她在嗎？還是去吃飯了。”

賀明韫指了指裴瑾甯辦公室的方向：“肯定在啊，裴律你又不是不知道，工作狂嘛……不過知道你回來了，她也不會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