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拜訪密魯菲奧雷實屬突然,他們甚至來不及備下見面禮,就敲響了密魯菲奧雷的大門。
不過本就是綱吉的心血來潮之舉,随行的除了裡包恩,剩下的都是瓦裡安的人,對此也沒人有異議。
啊不對,應該說除了在他們來之前,被桔梗派出來大晚上站在密魯菲奧雷門口,罵罵咧咧等着接人的石榴和鈴蘭。
迫于白蘭大人的壓力,鈴蘭堅持到了彭格列車子出現在密魯菲奧雷門口的那一刻,就立馬閃人了。也沒管裡面車裡坐的是不是桔梗要他們接的綱吉,反正是貼着彭格列家徽的。
白天和尤尼的見面,雖然解開了許多綱吉曾深埋心底的疑惑,但同時也增加了新的問題。
關于前世未完成的事和今生已了結的情。
經過這次對話,綱吉覺得自己或許可以試着放下那件一直讓自己糾結困惑的事情了。
世間情法本就是一件神奇的事情,雖然有些難過,但他也沒必要非抓着這件事情不放。
再說,不管以前還是現在,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都是朋友們。
而當這個念頭在心底産生的一瞬間,綱吉頓時感覺心頭一陣輕松,心底好像有什麼地方變得松動了。
綱吉有些奇怪,但超直感沒反應,說明應該不是壞事,他就沒理會。
坐在綱吉身邊的裡包恩,敏感的察覺到了自家蠢學生的細微變化,嘴角輕微上揚。關于這件事,他不會插手一點,這是需要綱吉自己一個人去面對的問題,隻是或早或晚罷了。
隻是沒想到,牽引這件事情出現的居然是尤尼和白蘭。
哼,看來蠢綱還是蠢綱!
白蘭應該還是記憶中的白蘭。
或許可能會有一點點的不一樣,但總歸大體沒變。
在來密魯菲奧雷之前,綱吉是這麼想的。
可當他見到人之後,他一下就推翻了原本的定論。
那個記憶裡嚣張又強大的白蘭,似乎真的變得不一樣了。
張揚的白發下是一張有些蒼白的臉,紫色的倒立皇冠标志還在,但是從不離手的棉花糖居然不見蹤影。
再加上時不時的捂嘴悶咳,聽的綱吉一陣心驚。
“我很擔心你白蘭。”綱吉皺着眉頭,他搜索着自己過往的記憶,印想中白蘭一直都是強大且傲慢的。
絕對的實力讓他有資格傲視所有人,強盛的家族力量可以鎮壓下所有看不慣他張揚行事的污言碎語。
而且白蘭從不會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弱點,哪怕是作為守護者的桔梗他們,面對的都是永遠優雅從容的首領。
但是從他和裡包恩進入密魯菲奧雷開始,白蘭絲毫沒有要隐藏自己受傷的事實。
他很平靜且熟練的接過桔梗遞過來的藥瓶,皺着眉一言不發的喝了下去。
可能是坐的離白蘭比較得近,綱吉甚至能聞到從瓶口逸散出來的清苦之氣。
他本來還覺得自己可能有點大驚小怪,畢竟那可是未來會毀滅世界的白蘭,怎麼可能如同虛弱的病重之人一般虛弱萎靡。
但是眼前見到種種景像,使他不得不去相信白蘭受傷的事實。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
懊惱和煩悶淹沒心間,綱吉一時不知該如何處理自己現在的心情,隻能強行按壓下躁動不安的心,集中注意力到白蘭身上。
或許是綱吉的目光過于直率坦蕩,讓白蘭想忽視都難。
看到綱吉眼中滿溢而出的擔憂,白蘭卻感覺此時自己的心情很愉悅。
“别擔心,綱吉君,我沒事的!”白蘭晃了晃手中的藥瓶,看到裡面的液體已經僅剩瓶底的幾滴後,便随手丢到桌子上的托盤裡。
沒等綱吉看清藥瓶上的字,一旁等待的桔梗就很快端着托盤出去了。
喝完藥嘴裡滿是苦澀,拼命抑制住想要吃棉花糖的念頭,白蘭正色的看向綱吉。